薛凌则站在前院中,眯眼张望寂寞寥寥的空旷园子,许久也没动弹。
程焕崇微窘,支吾解释:“外公和外婆被大哥哄睡下了,奶奶也是。这些药是外公的……弄了一点儿给你。”
薛凌轻笑,低声:“傻小子,至于偷偷下吗?跟妈说一声,不就得了?”
薛凌轻笑:“那你加油。”
薛凌苦笑:“尽管如此,我们的心早就乱了,一个个担心坏了。”
“他只高我两厘米。”程焕崇自信扬了扬下巴:“他的天花板已经定下了,而我还没有。只要还没定下来,一切皆有可能!”
“可我舍不得离家太远。”程焕崇低喃:“我希望周末放假的时候能回来陪一陪外公外婆和奶奶,多陪一陪你和我爸。我今晚……今晚……突然发现,你和爸爸都长白头发了。”
薛凌轻轻笑了,温声:“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爸妈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有白头发很正常。你想留在帝都,那便随你。什么专业也随你,爸妈都不会拦着。人只要品德好,知法守法,再这么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薛凌笑了,哽咽:“那就好……那就好。”
<div class="contentadv"> 语罢,她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没有!好好的!妈,您……您别乱想,小欣她好着呢!”
奎哥不好意思问下去,道:“薛总,您需要多少人手,我都能帮你找来。”
“妈,您别担心,小欣一定会没事的。妈,我决定了——我要报考帝都大学,跟小欣一块儿留在帝都念大学。”
只是人生最痛苦的生离死别,她还不到透彻淡然的地步,所以不得不患得患失。
“安全起飞了。”程焕崇答:“多多哥发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飞离帝都好一会儿。四个保镖都随他们上机,车子留在机场停机坪。”
“这个我非常理解。”奎哥压低嗓音:“薛总,齐三姐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子,疼得很。何家都是银行家出身,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何思源自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子骄子。除非是齐老亲自出马,不然其他人碍于齐家和何家的面子,连打听都不敢打听。”
“真快!”薛凌微微一笑,低声:“你以后可能比你二哥还高,他最近几年顾着壮实,都没怎么长个儿。”
薛凌点点头,倚靠在小儿子的肩头上,慢慢踱步往东面走。
早上小欣刚失踪那会儿,她吓得心惊胆战,浑身颤栗。帝都前两年的撕票案子仍历历在目,让她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作为一个母亲,她万万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酷!
她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滑下来。
程焕崇扶她进房,帮忙开了空凋。
一会儿后,程焕崇走过来,手中捧着一个小水杯。
奎哥很快带人去保安处交接。
“我脑袋晕乎乎的,可却一点儿想睡的感觉都没有。”
“妈,你睡一会儿吧,什么都别想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妈,您放心。”程焕崇低声:“我们都懂的。在我们家,亲情和亲人永远才是最重要的。”
薛凌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还要说什么,不知不觉在昏沉中睡着了。
程焕崇守在床边直到她睡沉,才起身关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