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散了以后，程焕然和老三搀扶醉醺醺的薛扬去客房。

        众人顾着围着一对新人转，陈新之不喜欢太多人的场合，干脆拉了小情人从后门悄悄离开，过甜蜜二人世界去了。

        程焕然和老三忙了一通，都已经累吁吁，回了各自的房间倒头就睡。

        “怎么样？都睡下了吧？”

        “真快！”薛凌换了一个姿势，趴在他的怀里，“等他们几个都成家立业，我们就真的老了。到时这里也许就只剩我们俩了。”

        “今晚看到扬扬和潇潇手牵手的幸福青涩模样，我忍不住想起我们结婚的那个时候来。当时我比潇潇还要年轻，更青涩些。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不？”

        程天源不怎么放心，亲自盯着他们吃下各自的药后，安顿他们躺下后才回大客厅。

        “噗嗤！”薛凌好笑问：“一开始你铁定不相信，对吧？”

        薛凌靠在大沙发上，眉眼难掩倦容。

        薛凌鼻尖轻哼：“那是因为我心里头有气。我大老远坐火车去嫁你，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那时候的你对我而言，几乎跟一个陌生人一样。你想想，你设身处地想想，我不掉头就走已经很好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喃：“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我们开始有白头发了。咱们的孩子也都长大了，老二都快当上爸爸了。媳妇，时间过得真快。”

        “别想了，都过去了。”薛凌低笑：“不管多难多苦，我们都熬过来了。尽管我们结婚的时候寒碜了些，但咱们婚姻幸福，比什么盛大婚礼要实在得多。”

        “不老，你比同龄人年轻多了。我比你大五岁，永远有我给你垫底。”

        薛凌抿嘴低笑，懒洋洋靠在他的大腿上。

        毕竟阿春姐也上了年纪，怕她自己一个人住万一不小心摔了磕了，没法联系上他们兄弟俩，那可就糟了。

        薛凌眯眼低笑：“高兴，尽管有些累，但心里头还是兴奋不已。”

        <div  class="contentadv">        程天源凑了上前，坐在沙发扶手上，帮她按摩太阳穴和颈椎。

        饭厅那边已经雇人收拾干净，大厨房那边也已经歇息，幸好今天雇多几个酒店临时工来帮忙，不然肯定忙不过来。

        程天源温柔低声：“婚礼不如意，用以后每一天的如意来补偿。媳妇，我突然很感激当初给我妈出谋献策的相士来。记得当年他跟我妈出了主意，说只要娶了新媳妇进门，我爸身体就会好起来，家里也会更着好起来，日子一定会红火起来。如今想来，他简直就是活神仙了。”

        程天源低笑：“换成是你，你会相信吗？家徒四壁，欠债累累。老父亲病在炕上，老母亲唉声叹气，妹妹却不懂事只懂玩耍。那样的家庭状况，估计也只能寄希望于神灵上了。所以我妈坚持要去帝都找你们家的时候，我只好同意。”

        “嘻嘻！”薛凌忍不住揶揄：“两个老了才能追求二人世界的苦逼老人。”

        程天源低低笑着。

        两人一边回忆着，一边感慨过去种种，直到发现一旁的古典钟提示零点，才手牵手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