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程焕崇眼睛红红的，“难不成咱们就这样子看奶奶……天天变差……束手无力？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呀！”

        ……

        薛扬拘束站了起来，支吾：“爸，对不住……我早些时候的话貌似有些过分。其实，我不是不爱姓‘程’，是打小习惯了，我也没往深处想。”

        程焕然叹气解释：“奶奶早在半年多前就说过手脚有些控制不了，只是我们都以为是老人家手脚开始没力气，所以只找了一根拐杖给她用着。她这一阵子精神有些异常，胡乱说话，重复说话……这些都是症状。”

        众人再度叹气。

        “嗯。”程天源眸光温和下来，低声：“不用道歉，我没觉得你做错或说错。”

        程焕然揉了揉眉头，道：“接下来我们要努力配合爸妈照顾好奶奶。记住，一个个都必须要有耐心，因为这一战肯定是持久战，而且战况多半只会越来越难。”

        薛扬低声：“之前奶奶偶尔会说错话，思绪有些混乱。我们都没察觉到，也没往心里去，更没往老人家生病那方面想。”

        薛扬低声：“奶奶已经吵着要出院，还总说她要回程家村老家，说她不能不回去。她今天早上还说，老家养了一群鸡没去照料，指不定会被黄鼠狼给偷了去。”

        众人连忙答好。

        程焕然答：“奶奶明天就能出院，具体的治疗方案桓舅舅已经在制定。奶奶今天一直闹着要回老家，爸已经跟医生交涉过，尽量傍晚就回来。住在熟悉的环境里，接触都是熟悉的人，老人家排斥情绪不会太重。”

        薛欣掉着泪水，哽咽问：“奶奶……不是每年都有体检吗？怎么之前没查出来呀？”

        众人再次沉默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陈新之问。

        “老年痴呆”这个词对大多数人来讲，其实并不陌生。只是一旦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仍是接受不来，潜意识里希望能治疗，能根治。

        消息传来后，整个馨园都笼罩在伤心难过的阴霾中。

        众人先后点头。

        一旁的陈新之轻拍她的肩膀，低声：“即便查出来了，这种病也没有特效的药来医治。”

        薛扬心疼道：“妈和爸这两天照顾奶奶，劳心劳累又劳神。知道奶奶的病症后，他们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两个人总是唉声叹气，暗自心疼奶奶。”

        “我已经跟桓舅舅商量过了，他说让他马上过来安排。他说暂时听主治医生的话，先将奶奶转去心血管内科，其他再来逐一检查。”

        “知道了。”

        “肯定配合爸妈呀！”

        陈新之想了想，提议：“家里估摸得考虑加多一两个护工，保证老人家二十四小时不离人，免得以后磕磕碰碰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