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绕去薛凌的身边，牵住妈妈有些冰凉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薛凌无声掉泪，轻轻点点头，动作很艰难缓慢。

        阿虎一时语塞，支吾：“……压根没想到。”

        “妈！妈！”程焕崇赶忙将她抱住，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啪嗒”往下掉，怎么也忍不住。

        “我——我去联系姑姑！”薛扬赶忙包揽过来：“她就在郊外的疗养院，过来这边也就半个多小时而已，很快就能到这边。”

        王青痛哭流涕，跟他抱头大哭。

        薛凌则抿了一口，神色呆滞。

        “能手术不？需要做手术吗？什么时候安排？”

        薛凌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下去。

        “你们得坚强一些，照顾好你们爸妈。老人家现在开不了口说话了，会一直昏迷直到咽气。我和然然先守着，等你们爸妈缓住了，再陪他们进去。”

        程焕然捧了几个一次性杯子过来，一人递给他们一杯。

        薛扬和老陈匆匆忙忙将两个孩子和两位老人先送回馨园，转身立刻开车过来。

        <div  class="contentadv">        他见众人一个个如此神色，心揪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有些不敢用力，依偎在小虎子的身边，安静呆坐着。

        程天源也差点儿站不稳，脸色煞白晃了晃，被薛扬扶着靠在墙上。

        阿虎吸了吸鼻子，满是皱纹的手用力一抹，老脸都被搓红了。

        程天源则红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具体听到没有。

        薛欣靠在陈新之的怀里，嘤嘤低低抽泣。

        程焕然心里头也难受得揪成一团，低声：“警方正在跟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取得联系，暂时还没有消息。”

        “姐，姐夫……情况不怎么乐观。”

        薛桓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而叮嘱几个小辈。

        众人愕然！

        程天源几人踉踉跄跄起身，赶忙扑了上来，再度将他包围住。

        “对对！”阿虎提醒：“别一下子说太多，免得吓坏她。阿芳这几年身体也不咋地，禁不住惊吓。扬啊，你就说……就说奶奶不小心摔了，现在送来医院，让她过来瞅瞅奶奶。其他话不要多说，知道不？”

        薛扬忙不迭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嚷嚷了，好吗？你只要一吵吵，我的脑袋就跟着痛起来。”

        “爸。”程焕崇坐在他身边，安抚：“您别自责，奶奶她只是暂时昏迷而已。桓舅舅来了，他去找会诊的医生问了，咱别太担心了。”

        好半晌后，薛桓脚步迟疑走出来，眉头紧锁。

        程天源跌坐在长凳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吞了吞口水，艰难吐字。

        程天源接过，一饮而下。

        薛扬和程焕崇一人搀着爸，一人扶着妈，含泪答应了。

        “那个……妈她要回老家办丧事。她之前就说过……她还要跟我爸合葬，说必须将他们葬一块儿。”

        阿虎“唉！”了一声，为难张望来去。

        “只是——只是干妈这样子挪动不得呀！你们乡下的老规矩俺懂，老人家得在老家的地盘上咽气，才能在老家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