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幽幽无奈叹气：“她还说，现在她回不了国，也没必要回了。她娘家的亲人多数都去世了，年轻人跟她不怎么熟稔。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工作压力太大，她来了只会拖累人家，即便有着血缘关系，也不好麻烦侄子外甥们。”

        本来老两口对那小娃娃疼得很，也付出了感情，谁知到最后竟是乌龙一场，即便内心万般不舍，让不得不将孩子归还。

        “是。”程天源解释：“他有司机和保镖，安全方面绝对有保障。他说那边的功课很轻松，少的时候一天只有一节课。他现在有很多时间搞更新，早晚运动跑步或游泳，日子过得很悠哉。”

        “是。”薛凌回忆道：“我还在集团上班那会儿，她隔三差五就去那边蹭吃蹭喝，跟我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聊聊家常谈谈心。”

        “嗯。”薛凌眯住眼睛想了想，答：“一晃十几年了吧……太快了，快得我都记不得多少年了。”

        “想回，但不能回。”薛凌解释：“她身体太差，根本来不了。另外，她也不想麻烦亲戚或我们。”

        后来三番四次去福利院申请领养孩子，可惜许久也找不到合眼缘的。

        “也好。”薛凌低声：“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还不如做些实际有用的。那边的边境关卡不怎么严谨，老三过去应该不难。”

        程天源问：“不能回国？”

        “找点儿事让他干吧。”薛凌哑然失笑：“我们都忙晕头了，他却还能悠哉自在。我现在就给他留言，让他麻利把这事给办了，不然我心里非常不平衡。”

        奔波几年后，总算得偿所愿领养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可惜养了没多久，对方的亲生父母和警察找上门，孩子也被亲生父母带了回去。

        听说那孩子是被人贩子偷偷抱走的，半路担心被抓获罪，也不敢将孩子送回去，干脆将孩子送进福利院，撒谎说是在路边捡到的。

        程天源忍不住问：“咱们……能帮到她不？她需要什么？”

        “叩叩。”外头传来敲门声。

        自那以后，他们不再领养孩子，一来是折腾不起了，二是因为两人的身体都不怎么好，照顾不了孩子，所以不得不放弃。

        半晌后，程天源蹙眉问：“老三那边离肖佳雪住的地方远不？”

        “……不能了。”薛凌叹气：“她跟我说，她的老公上个月去世了，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在那边。”

        眼下老伴没了，膝下也没有儿女，想必她的日子不好过。

        <div  class="contentadv">        薛凌红着眼睛摇头：“她说……她现在走不了路了，只能靠那种全自动的轮椅坐着，连上厕所也得坐轮椅。出外不方便，所以也没怎么出去，每天靠着手机购物或吃外卖过日子。她说，除了一只老猫陪着她，什么都没有。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老猫会走在她的前面，到时她就连一个伴儿都没了……”

        程天源忍不住问：“她要回国了吧？国外玩够了，打算回国养老了？”

        程天源沉默片刻，低声：“你现在也走不开去看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王青又还躺在医院里。”

        程天源打开了门。

        阿超微微鞠躬：“先生，对不起，打扰了。请问太太睡下了吗？太太让我查一个人，材料已经拿到了。太太说查到以后立刻通知她。”

        “哎！阿超进来吧！”薛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