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薛之澜撒谎。
一旁的薛凌扭过头去,给大儿子打了一个眼色。
程焕然立刻会意过来,转身绕开去。
<div class="contentadv"> 薛之澜闭上眼睛,低声:“我只是脚麻了……歇一歇就没事。”
“你眯一会儿眼睛。”薛凌提议:“等你精神恢复一些,再让你一块儿去殡仪馆。”
“好。”薛之澜虚弱低喃。
半晌后,程焕然凑了上前,帮老人家注射安定成分的药剂。
一会儿后,老人家睡沉了。
薛桓转身叮嘱:“凌姐,我爸就交给你和姐夫了。”
“好。”薛凌提醒:“然然会开着大车随你们过去,上面用品齐全,你们轮流上车歇息。要顾着身体,接下来还要忙上几天。”
“嗯。”薛桓压低嗓音:“凌姐,找墓地的事……你再问一问我爸。这事明天就得着手办,不然赶不及了。”
薛凌答好,转身让儿子们跟过去帮忙。
程天源帮薛之澜盖好被子,又看了看点滴瓶。
“媳妇,叔睡得很沉,我们先坐下吧。”
薛凌脱下外套,坐在长凳上,疲倦揉了揉腰和后脖子。
“现在几点了?”
程天源答:“八点多。”
薛凌幽幽叹气,问:“阿芳怎么样了?”
“不严重。”程天源答:“低血糖加上伤心过度昏厥。小涵现在陪着她,打了葡萄糖后,明天应该就会没事。”
薛凌再度叹气:“措手不及,始料不及……婶婶走得太突然了。”
程天源坐在她身边,温柔搂住她。
“确实挺突然的,但换一个角度想,婶婶走得十分安详,毫无痛苦,何尝又不是一种好事。倘若她病倒了,饱受疾病摧残,亲属亲人一个个早已心有准备老人家活不久,那是一种极难受的精神煎熬。这样子也挺好的。”
薛凌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眸光看着不远处熟睡的叔叔。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停送走身边的长辈,甚至是同辈。同时迎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小生命。生命更迭迎新辞旧,看多了,心境慢慢也平淡许多。”
程天源轻拍她的脑袋,低声:“那是因为我们没得空闲伤心。等忙完葬礼,你还是会伤心难过。”
“唉……”薛凌低低抽泣。
隔天早上,薛之澜幽幽转醒。
他是医生,而且是有着几十年从医经验的老医生,醒来便猜到了怎么一回事,除了无奈叹气也只能叹气。
薛凌安排他洗漱,道:“吃完早饭,我们马上送你过去。”
“你们啊!”薛之澜再无奈也只能答应。
吃过早饭,三人坐车往殡仪馆赶。
薛凌商量问:“叔,您觉得附近那个刚开发的墓园怎么样?先给婶婶单独安排一个位置?”
“不。”薛之澜想都没想答:“找一个能合葬的好位置,贵点儿没关系。等我也没了,将我们弄在一块儿就行。”
薛凌眸光微闪,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