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微微一笑，低声提议：“我陪你出去走走，聊一聊情节，仔细分析一下，灵感指不定就来了。”

        “对别人是无价，对你而言也是无价——所以不用钱。”

        “不错。”程天源附和：“他毕竟也是读过大学的人，现在也才四十好几岁，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不让他吃一吃生活的苦头，他回头安逸下来又会去赌。”

        程焕崇哑然失笑，转而道：“娱乐公司那边有些乱，你帮我找几个可靠的人，我授权他们去管理，争取早些恢复如常。我后来的作品版权都在那边。如果卖掉了，以后也忒麻烦。”

        薛爸爸为难叹气：“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套房子，如果卖掉了，让他们住到哪儿去？而且阿昌和柳氏都跟他们住一块儿，总不能让他们一家子都流落街头吧？”

        “不然呢？”林清之好笑反问：“又哭又闹哀求你留在这边陪我？”

        “租房子呀。”薛凌道：“他的孩子都十几二十来岁了，不是小屁孩。家里退休老人有退休工资，他老婆也有工作，又不是没能力负担房租。”

        程焕崇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扯了回来，紧紧一把抱住。

        “六百来万。”薛凌提醒：“那个地段还行，但附近小区的环境一般，大致都是这个价。”

        “去去去！”程焕崇笑骂：“关键时刻靠不住！”

        林清之轻轻点头，刚要答好——

        林清之不觉莞尔：“应该不止这个数。”

        林清之：“……”

        “阿清！”程焕崇喊他。

        林清之沉思片刻，转而摇头：“……貌似我想的还比不得你的。”

        “好好好。”薛爸爸总算点头，温声：“阿清，那就拜托你了。”

        于是，他将程焕崇推了开去，笑骂：“臭小子！你还是走吧！”

        “嗯。”林清之答：“一年多了，从娱乐公司挪出来的钱一点点往下砸，有时还上一些，有时又借多一些，后来又借又还——最终数字是五千零几万。”

        “我送你。”林清之低声。

        程焕崇一时来了浓厚的兴趣，乐道：“试试看，我觉得我应该会为你留下，只要你哭闹得够有诚意。”

        程焕崇擦了擦手，道：“转眼暑假都快完了，我也得收拾行李回去了。”

        薛爸爸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好。”林清之十分爽快答应了。

        “哟！买不起！”程焕崇起身，手指轻轻甩了林清之的脸颊一下，“能打折不？”

        “差不多吧。”林清之答：“我让人去警告那家公司，拿回所有的借条并还上本金。如果敢有其他动作，小心我不留情面。”

        “收拾行李而已。”程焕崇低哼：“要不要陪着？啊？”

        林清之的脸靠在他耳朵旁，眯眼低喃问：“把我也装进行李袋，行不？”

        “不行。”程焕崇嘻嘻低笑：“你清少的面子太大——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