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忍不住转开话题，温声：“之澜叔公最近的气色不错。昨天给他和外公外婆量血压，都在正常范畴内。”

        <div  class="contentadv">        “幸亏你爸妈不嫌弃。”薛衡轻笑：“不然我们哪里好留他在馨园这边。也幸好咱们是自家人，不然很多人得骂我们两兄弟不孝，狠心将老父亲丢给你爸妈。”

        “不早说！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呀！一会儿吵醒老人孩子，唯你是问！”

        程天源赶忙走回来，皱眉瞪了瞪大儿子。

        自家姑姑跟馨园不敢走得太近，一部分原因是奶奶的缘故，一部分是姑姑自己不敢来。她心里对老父亲存着愧疚，没脸来娘家走动。

        她年轻时候犯了大错，几乎是用了半生的后悔来偿还，饱受内心的谴责折磨，即便多年过去也没法释怀。

        “没啊！”薛涵答。

        程天源急了，反问：“她不是拿碗去厨房吗？哪里需要这么久？不会是灯光太暗扭伤脚吧？那边的灯都关了大半！”

        “爸！”程焕然喊：“妈在监控室那边！您别急呀！后花园灯不够亮，您自己小心脚下！”

        “都快天亮了。”程焕然道：“不差这么两三个小时。”

        她的性格本来就有些缺陷在，很多事情不好强求她跟其他人观念一致，做法也一致。

        “她——她还没回来？”程天源本来刚要坐下，听到此话立刻站直：“她刚才不去了厨房吗？还没回来？”

        薛衡继续道：“当初我们重新走近一些，也是为了小涵。以前再怎么恨她，再怎么气，早就当成过眼云烟了。但走近一点，不代表我们就能沟通无障碍。我跟她一直处不来，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三观极少一致过。在教育孩子这一方面，也是一样的遭遇。”

        程焕然泡多一杯茶，递给薛衡。

        这些年来，姑姑都只敢来参加馨园的喜事和大事，其他时候都躲在疗养院那边。

        程焕然不好评价长辈的“对错”，不敢开口。

        不料，薛凌并不在大厨房，而是在前方的监控室。

        “是。”薛衡叹气：“她的期盼没有错，可她的做法错了。我隐晦提醒过她，可她总跟我说小涵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不敢胡作非为，就算有些小错误，也不会错得离谱。她坚持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

        “然啊，你还年轻……不知道人生有很多很多的无奈。她的人生坎坷，我了解。可她在教导女儿这方面一直没法跟我达成一致，让我真的很无措。偏偏我没法跟她协商好，这也是我失败之处。”

        程焕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安静了下来。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程天源懒得跟他计较，匆匆往监控室走。

        监控室此时有些热闹，不仅阿超在，就连康安也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