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薛扬答：“她在病房睡着，超哥没通知她吧。我们急着送您过来，一时半会儿没想那么多。她现在还在家里睡觉。”

        偌大的病房很安静，只剩汤匙和碗的碰撞声。

        林清之点点头，吩咐：“安排两个最好的护工过来，把这些着重说一遍。另外，膳食方面也得仔细跟厨师安排好。”

        “爸，您就别操心太多了。医生说了，您就是精神过度紧张，休息不好才会弄成这样。您还得为您自个想想呀！”

        薛扬放轻手上的劲儿，低声：“我帮您揉揉。”

        众人默默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埋头继续吃着。

        “春意陡峭，山边的风又冷又湿。早些时候那边没暖气，要不是有被子，可能都得冻感冒。”

        程天源苦涩低笑：“我只是老了，不是瞎了。有些事，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薛扬微愣，眼睛转了转，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答。

        “爸，您还痛不？”薛扬轻抚他的胸口，紧张问：“没再难受吧？”

        “好。”众人都应下了。

        林清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提议：“再过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跑来跑去路上又得耽搁半个多小时，还不如留下歇息。下面的套房都有洗漱用品，先睡一觉，明天要回再回。”

        程天源点点头，交代：“别跟她说太多，就说我有些不舒服，来医院打点滴两天就回去。”

        医生一一作答。

        屋里安静下来，护工坐在角落里打盹。

        众人答好，随后鱼贯离开。

        程焕然赶忙道：“我过两天就能出去了。我一出去就马上去看您！”

        “留下睡吧。”

        林清之让助手端来清淡的夜宵，让众人都吃一点儿暖暖身子。

        程天源闭上眼睛，幽幽叹气：“如果……如果你们姑姑熬过不这一关……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家尽量多照应些。”

        “不不。”薛扬连忙解释：“爸，不是我们……其实，我觉得不止我们，很多人都不喜欢小涵。因为她那人性子挺别扭的，脾气也有些怪，不怎么合群，说话有时根本没经过大脑。”

        林清之又道：“如果需要换衣服，记得发给我助理。他会提前安排过来。”

        程天源对着手机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程焕崇倒来几口温水，喂了父亲喝下。

        程天源张望来去，问：“小涵呢？”

        “你们……貌似都不怎么喜欢小涵？”

        “那也好！”

        程天源低低叹气，答：“担心……小涵的妈。”

        <div  class="contentadv">        自家妹妹的身体一向很差，这一关能不能扛过去仍是未知数。他能不担心，能不紧张吗？

        “我留下。”薛扬赶忙搁下碗，主动举手：“今晚我留下！天快亮了，你们都回去睡吧。”

        “好。”众人也都一并应下。

        薛扬揉了揉胃，笑道：“刚才吃得有些饱，得缓一缓才躺得下去。”

        片刻后，程天源被推了出来。

        “可她以前也会啊！”薛扬咕哝：“她打小就会，可不止现在这会儿。”

        程天源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半晌，后来闭上眼睛，疲倦低喃：“我睡了。”

        “哦哦。”薛扬赶忙帮他掖好被子，温声：“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