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薛涵喊：“记得让司机下楼开车！

        几分钟后，父女俩出发买礼服去了。

        “哪里啊！”薛衡叹气：“疗养院那边忙碌得很，我走开一时半会儿还行，日子稍微长一些肯定不行。”

        “什么事呀？”薛涵嘀咕解释：“我还得做皮肤保养哦！”

        “不用不用！”薛涵慌里慌张往里头跑。

        “今晚？”薛涵松了一口气，笑道：“那行呀！下午我没空，但晚上我有空！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参加。”

        薛涵哈哈笑了，道：“爸！我突然发现你变幽默了！”

        “为什么不能？”薛衡叹气道：“疫情目前还蛮严重的，到处封控交通不便。这病对老年人的伤害非常大，我实在不敢接你爷爷回去。你叔也是三令五申千万不能让老人家回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帝都那边天天一大堆人旅游，对疫情的管控即便那么严格，十几天半月仍得爆几个。你爷爷实在不能回去。他不回去，你也不回去，你妈也不在了，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自己想象一下，每天除了工作就只剩工作，人生还能有啥乐趣？啊？”

        “行，那我先去换衣服。你麻利些，咱们五分钟后出发。”

        薛衡笑开了，道：“趁爸爸这几天过来，你不妨多陪陪爸爸吧。”

        薛衡有些迟疑，问：“真的？时间够不够？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薛涵狐疑盯着他看，反问：“不是吧？爸您也能这样子感慨？”

        薛衡笑开了，下巴微扬。

        薛涵扯了一个尴尬笑容，连连摇头。

        前方跑开的薛涵脚步一顿，很快再度继续迈开，匆匆往侧门走进，悄悄上了楼梯，很快关上房门锁上。

        “没。”薛衡蹙眉答：“她只是神色落寂，一开始很慌张，甚至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我什么都没问，假装看手机去了。她一直扛着没说，直到刚才在车上，除了眼睛微微有些红，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看样子还行。”薛凌踏步走过来，低声：“没当面拆穿吧？没告诉你一点半点吧？”

        “没法子啊！”薛衡苦笑：“生活太苦了，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不给自己增加一点儿欢乐，人生哪还有什么乐趣！”

        “不行……我下午没空。爸，换其他时间吧。那个……下午我有朋友要来拜访。这事非常非常重要，关系到我的——反正很重要！你必须在这里，不能出去。我……我明天再陪你出去玩。”

        薛衡在后方提醒喊：“别太快！小心摔了！你这孩子！凡事追求太快就容易摔！大意不得！”

        薛衡蹙眉道：“不是今晚，我是说下午。这趟我来得有些匆忙，没有带礼服，身边买的都是度假服装，也不适合宴会穿。我一惯不会给自己买礼服。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又是我的女儿，还得你帮我物色一套合适的，今晚迎接宴会能穿上。”

        “爸，我……我有些不舒服。”薛涵红着眼睛下了车，埋着脑袋：“我先上楼去了！”

        “不怕。”薛涵赶忙准备换衣服：“我认识大商场里几家挺不错的男装店。让司机马上送咱们过去，几下就能挑好买下。再说，这边的午饭一般偏晚，我们买完赶回来吃午饭就行。”

        薛凌暗自松一口气，道：“她比我们想象的坚强……行了，不用担心了。”

        “确定？”薛衡忍不住担心女儿，问：“万一她撑不住？那可怎么办？我——我是说万一。”

        薛凌耸耸肩：“最差的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别悲观，小涵这次确实坚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