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薛凌冷哼:“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孩子病了,班没办法上,老婆走了,家里乱七八糟,连一顿早饭都没法有着落——家庭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还不能说他们吗?”
郑多多吸了吸鼻子,撇开俊脸去。
程焕然听得皱眉,忍不住评价。
“这样的生活?”薛凌皱眉问:“她是怎么描绘的?她追求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
不是不帮,而是已经帮不了,甚至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负担,所以还是提前拒绝好些。
郑多多埋下脑袋,不敢回话。
“当然。”郑多多泪盈满眶:“凌姐,没有你,有没有我妈,哪有今天的我……别说你说我几句,你就算是将我打死,我也毫无怨言。”
“你们的性子太像了,又都是事业型的人,事业心极重……难怪会闹得这么僵。”
薛凌沉着脸,问:“你和小佟只是普通拌嘴吗?还是又闹得很严重?给我说实话!”
接着,她看向郑多多。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不理解?”薛凌打断他问:“你没理解她什么?最后一次吵架是吵什么?”
郑多多低声:“她说我太顾着工作,没把精力放在家庭上……我也这么说她,可她不承认。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孩子又病倒了,我让她请假,她让我请假。她说家里有事凭什么让她牺牲,为什么不是我牺牲。我说我赚得比她多,她大可以辞职照顾孩子,等孩子身体好了,再去奋斗事业。她骂我自私,骂我为什么不自己辞职。吵到最后,她说要跟我离婚,然后转身走了。”
郑多多脸色淡沉:“在,她每天都坚持上班。她……她没在家里住,好像在外头住旅馆。”
她已经上了年纪,不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学习适应能力早已不行,根本不能再去逞能。
薛凌追问:“孩子病了,模样憔悴得不行,你们不是夫妻共同扶持一起去面对,反而窝里斗,互相斗气,互相内耗——你们对得起孩子吗?对得起你们这个家吗?!”
“她热爱事业,事业心重,其实我都理解。为什么给她安排工作,也是因为她需要工作,没法在家当全职太太。本来孩子有我妈和保姆,不用有后顾之忧。可我……没想到一场疫情,我妈就突然没了。她是这个家的支柱人物。她没了,这个家也就垮了。在荣城那会儿,孩子有我岳父岳母帮着照顾。自从回了帝都,孩子就只能我们自己来。可没想到孩子一病再病,把我们的精神状态都快搞崩了。唉……我和她的这个矛盾,是没法调节的。”
“不是没法调节。”薛凌缓慢摇头:“只是时机不对,环境不允许,所以才没法调节。”
程焕然眼睛微转,低声:“孩子小时候最需要父母的陪伴,尤其是妈妈。我和安安一早就商量好,她暂时以孩子和家庭为主。她自小缺少母爱,不希望孩子跟她经历一般苦楚,所以她说她要亲自带孩子,陪伴孩子直到他们度过叛逆期。我觉得——你们该一开始就协商好,不该遇到问题矛盾的时候再来吵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