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扬愣了片刻，低喃：“不至于吧……”

        “他心里头恨吧。”陈新之淡声。

        陈新之毕竟不是正统教育培养长大的，小小年纪就混迹鱼龙混杂的地盘谋生存，思维跟薛扬他们几个不一样。

        “阿清没跟我大哥说吗？”薛扬问。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觉得他一定会疯掉，甚至会干出毁天灭地的事情来。

        日子过久了，没有什么所谓的真不真爱，真不真情。

        陈新之的眉头蹙了蹙，答：“看着办吧。”

        “……让阿清去安排，我们等着就是。”

        在围城里的成年人有多少能继续相信爱情？少之又少！

        如今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解决？”薛扬直觉没什么希望，“把老三挪去国外？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陈新之却不着急下结论，道：“咱们都不专业，不懂一些专业术语。然然是搞这一方面的，等他来了，跟他问问看。”

        薛扬瞪大眼睛，转而缓慢点点头。

        “再商量商量！”薛扬立刻摇头：“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不能乱试！”

        “但多多还是不想看到她。”陈新之解释：“他说即便开庭了，他也只是委托律师过去，不会亲自到场。要怎么判，怎么来，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陈新之蹙眉解释：“这个离婚程序走得挺慢的。”

        <div  class="contentadv">        “除非双方同意离婚，过了冷静期直接上法院离。”薛扬撇撇嘴：“他们闹了又闹，一会儿愿意，一会儿不愿意。一会儿这个愿意，那个又不愿意——总之乱得很！幸好现在有律师帮着解决，不然连法官都得被整晕！”

        “特殊时期特殊法子。只要有效果，只要不会伤天害理，一些小细节不必太在乎。”

        陈新之也不敢想象面临这样抉择的艰难，压低嗓音：“医生说，如果三个月还没醒……得有心理准备。也许，阿清会在那个时候做住衡量吧。”

        陈新之摇头：“有，但然然说了，除非有最终临床试验报告出来，而且得有特批手续，不然在国内用不了。不过阿清说了，只要有效，他就会想法子解决。”

        “没。”薛扬答：“那天多多哥跟他们视频聊过以后，他们就没再去。听潇潇说，他们好像仍住在宾馆里头。”

        薛扬摸了摸鼻子，道：“我一开始也挺生气的，觉得小佟没看顾好孩子。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相反，她是最伤心的人之一，跟多多哥一样伤心。”

        “接受不了！”薛扬立刻打断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新之提醒：“别去劝他了，什么话都没用。也别一次次去提及说起，每次只会让他想起小郑郑，让他更难过罢了，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我……我劝不出口。”薛扬闷声：“如果我是他，我指不定早就动手了。那女人真会作！好好的家庭非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如果不想要家庭，不想好好照顾孩子，干嘛要结婚？她干脆单身一辈子算了。想怎么拼命工作，想怎么花钱算钱，谁都管不着她，爱干啥干啥！偏偏来祸害多多哥！”

        陈新之颇赞同，道：“对。既然不爱家庭，就不要建立家庭，省得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