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佟兴源吗？你还是佟兴源吗？你的傲气，你的自信，还有你的骨气自尊都丢哪儿去了？你让我觉得陌生，面目可憎。你以为你去求郑多多，他就会听你的？当初提离婚的人是我，他只是签字同意而已，又不是他闹的离婚。我让他对家庭失去信心，对我们的感情失去耐心，害他失去亲生儿子。你觉得我跟他还回得去吗？可能吗？”

        佟兴源焦心不已，一个劲儿摇头。

        佟兴源见她如此绝情，抱住她的胳膊不松手。

        佟兴源颓然极了，双手无力跌坐在地上。

        “别问我。”小佟甩开他的手，冷声：“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六七千万！肯定没有！”

        陈兰微愣，指着角落抱着脑袋的儿子。

        小佟惊恐瞪眼，颤声：“你——你究竟招惹了什么妖怪邪神？啊？你报警了没？还是报警吧。你不报，那我去报。”

        这时，病床上的陈兰突然开口：“闺女……我渴了。”

        “妈，医生说你的颈椎问题很大，下午得继续理疗，不然以后可能会抬不起头。”

        “别离婚！暂时别离婚！我——我帮你去求姐夫！我去求他！还有那个薛总阿姨，我也可以帮你去求她！真的！”

        “我不会抛弃爸妈的。”小佟眸光冷淡，沉声：“我是爸妈的女儿，他们生我养我，我孝顺他们是应该的。但你不一样，我对你没有义务，更没有负责你所有账务的义务。”

        佟兴源不饶不依，哀求：“不行！你得去争取啊！姐，要不你别离婚了。你跟姐夫先勉强凑合过下去，暂时别离了。你求姐夫借钱，求那个薛总借钱，先让我过了这个坎儿再说。现在爸妈生病要花钱，我也得要钱。姐，你得为我们着想一下啊！你不能太无情，不能抛弃我们啊！”

        “你还知道怕？你早干嘛去了？啊？当初你在豪赌，一次几十万几十万跟人家赌的时候，你想过今天没有？你活该！”

        小佟垂下眼眸，冷冷盯着他看。

        “嘘嘘！”佟兴源吓得脸色煞白，低声：“姐，别别别。千万别说报警的话。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非打死我不可。”

        小佟气急了，“啪！”甩了他一巴掌。

        陈兰艰难要爬起来，却被小佟按了回去。

        很快地，小佟喂陈兰喝了水。

        佟兴源被甩得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后悔了，抱着脑袋低低呜呜哭起来。

        陈兰虚弱喘气张望隔壁病床，见老伴一动不动躺着，鼻孔带着氧气罩，眼睛仍闭得紧紧的。

        “你爸还没醒吗？”

        小佟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