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会不会有点危险。”

    哈雅塔面露忧色，“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引出龙之王，我们无法确定龙之王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出现，很难做好完全的迎战准备。”

    教授抬起手掌，示意她少安毋躁，“首先，老夫希望你们明确一点。

    不管是老夫，总司令，坎贝大师，还是大长老，都从未希望过你们能够击杀龙之王。

    不是瞧不起诸位的实力，毫无疑问的，你们已经是猎人中最顶尖的那几位。

    但那是‘禁忌’，绝非人类能及的存在。

    让伱们几个与龙之王正面作战，甚至要求将其狩猎，和让你们去送死没有区别。”

    戈登皱眉，“那公会派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就只是调查么，即便最终找到了龙之王的未知，也什么都不干？”

    “当然不。”教授捻着下巴上的那一撮胡须，“从冥灯龙的行为模式上，就能大致推断出作为疑似成年体的龙之王的部分习性。

    它们肆无忌惮地汲取着这片大地的能量，最终终将会毁灭这一切。

    大自然会出手的，这便是我们所说的‘大自然的抑制力’。”

    安希尔皱眉，麦加先生（龙人族猎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并不是完全认可。

    “这种想法是否有些太过被动消极，我们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上么？”

    “并非看不见摸不着。”教授转看向安希尔，“古代龙人的箴言中提到过，龙之王的现身会招来‘漆黑的太阳’。

    而后者，是‘破坏’的化身，你觉得它是来破坏什么的？

    如果你认为这只是某种不切实际的预言，不够可靠的话，别忘了还有古龙渡。”

    “古龙渡？”

    “受到龙之王影响，远在旧大陆的古龙都躁动起来。

    即便真正渡海而来的只是极少数一部分，但别忘了，它们是古龙，而不是大野猪大怪鸟什么的。

    每一头，都是移动的天灾。

    隐藏于暗处，操控能量，改变环境的龙之王是安全的。

    可一旦它来到幕前。

    那些渡海而来的古龙发现自己是被某个存在引诱来的，目的是为了‘吃掉’自己，你觉得它们会怎么做？”

    安希尔陷入了沉默。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们是自然的一份子，猎人们维系自然平衡的努力，也是大自然自我调节能力的一部分。

    但我们绝非世界的主宰，猎人与公会更是无法与所谓的‘抑制力’划等号。

    在老夫看来，即便我们不做任何事，那头龙之王也活不过太久，因为它是在与整个世界，整个大自然为敌。

    除非，它真的强大到能够烧毁一切。

    如果到了那种程度，就凭你们几个，挡得住么？”

    听了教授的这些话，艾登无措地挠着头发，“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付出的这些努力，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位青年情绪波动时，总喜欢拨弄他头顶的那撮红毛。

    教授瞪向朱利叶斯，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傻子你教的？”

    风莹偷偷闭上了嘴，她其实也想说那句话来着，只是被艾登抢了先。

    朱利叶斯无奈扶额，戈登笑着，替他解释道：“我们做的这一切不完全是为了自然，更多是为了人类。

    你可以当作，我们用力扯了‘龙之王’一把。

    让它提前从幕后来到台前，不管是那个什么破坏的化身，还是其它被它引诱来的古龙，都会更早地注意到它。

    这点变动对于整个自然界而言或许无关紧要。

    但早一点解决这些事，古龙躁动引发的各种动乱就能早一点平息，这对我们人类文明而言，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