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信微微皱眉,像他这种要谋大事的人,心思总是比别人多,想的也比别人多,他接过了这封像是在泥地里滚过的信,信封上面确实写着是让他收的,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
然而在他抽出信纸的时候,信纸上的灰尘也在微风中飞舞了起来。
霍长信鼻子吸进了一点灰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再看向那张信纸时,只看到信纸上面写了几个蚂蚁般大小的字,他眯着眼睛,下意识的把信拿的近了一些。
“殿下……”白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了,“这封信是给你的吗?”
霍长信眉头更是紧蹙,他一手扶额,摇了摇昏昏欲睡的头,最终却还是打不起精神,只听到少女喊了一声:“殿下,有刺客!”
刺客?
什么刺客?
霍长信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此时此刻的情况,然而最终还是受不住的失去意识倒在了桌子上。
“殿下……殿下?”白酒站在一边又试着喊了几遍,那人并没有反应,她神清气爽的松了口气,也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
说实话,她还没有做过把一个人的脚筋挑断这么残忍的事情,不过她也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任务都接下了,现在再来说不忍心也未免太矫情,原本,她就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任务者而已。
换而言之,如果霍长信是在装瞎子,那她还得把他的眼睛戳瞎了。
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白酒冷着脸几个手起刀落,看着挨了两刀也没有反应的霍长信,她心底里没什么愧疚感,接着,她又盯着手里的匕首在自己脖子前,胸口前比划了一番。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还需要善后。
而她正在考虑从哪一个方向捅向自己的哪个地方可以让她像是被第三个人杀死的,最好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她是为了保护霍长信而死的。
最终,白酒选择了胸口这个地方,她站在了霍长信的身边,闭着眼睛狠下心来,一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她本来以为会痛的受不了,但也只是进去的时候疼了一下,接下来痛的麻木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白酒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她特地摆了一个比较好看的姿势,没过多久,昏迷的男人渐渐的有了动静。
霍长信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了动脚,然而强烈的痛感与不适感让他睁大了眼睛,他失控的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王爷……”
霍长信见到了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白酒,他苍白着脸色,一把抓住了白酒的肩膀,咬牙切齿的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有、有刺客……”白酒半睁着眼睛无力的说道:“我没保护好王爷……王爷,对不起……”
霍长信神色微顿。
白酒深谙演戏要演全套的道理,惨白的脸上神色更为凄惨了,“但是……王爷你还活着就好了,我……我……”
已没有时间把话说完,在闭上眼咽气的那一刻,白酒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她安心的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
那一抹白色,大概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