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说道:“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
“那……你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他目光有些悠远,“有人来劫囚,县衙的人说,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一个高官贵胄之子因杀了人被定了罪,那时候的谢必安和范无咎负责押解犯人,范无咎在劫囚之时就没了性命掉进了水里,谢必安还记得,那一天死了十三个捕快。
他虽是伤痕累累的没让犯人被劫走,但就在犯人被处死后不久,他就摸黑到了一个高官府邸,他负了伤,也杀了人,在县衙的人追捕过来之前,他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自缢身亡。
即使是到了最后,也没人能杀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白酒见他眼中空洞,蓦然更觉得他就像是个没有自主的破布娃娃而已,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情绪,她问:“那你的朋友黑无常呢?他没有在这里陪着你吗?”
“每一个被束缚在这里的鬼,在待满了五百年后就可以离开,再还剩下五十年的时间时,他有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谢必安眨了一下眼,“我帮他离开了这里。”
“那你呢?”
“我将不再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白酒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谢必安侧过了脸,他垂眸看她,一双红色的眼睛里眸光浮现,有着暖意,有着新奇,还有着欢喜,他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语气却甚是温吞的问:“刚刚……这里痛了一下。”
“是吗?”白酒瞟了一眼他的胸口,暗道自己的心脏就在那里面呢。
他的唇角是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了一分,他素来平淡的声音里透着股得意,“你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