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萌忽然说:“我刚开始是讨厌你的。”
白酒挑眉,“是吗?”
“不过后来我又想,我有什么资格讨厌你呢?”郝萌萌缓声说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如果过去了的时间能再回头,是否就代表曾经的错误也可以一笔勾销?”
“那你有答案了吗?”
郝萌萌点了点头,“答案是不能,即使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可这些事情也刻在我的记忆里,明明是自己犯了错,想要弥补是人之常情,但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言,我所谓的弥补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有些事情,并不是弥补了,就代表错误不存在了。”
郝萌萌反思过自己,她借着重来一次的机会,想要接近叶刹,不过也是因为她知道叶刹的未来,所以投机取巧而已,她的行为谈不上高尚,也可以说是自私,这种自私的丑陋,就和蔡季差不多。
白酒一笑,“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
“是啊。”郝萌萌也笑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我还会成为那个自私的自己,还有……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可我还是想说一句,据我了解,临州王不是个会让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在自己身边活这么久的人,所以你刚刚说的那句逢场作戏,或许……对于临州王而言不仅如此。”
白酒笑容淡了。
郝萌萌也不再多嘴,她看了眼夜色,“时间也不早了,你舟车劳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了说话的人,又只剩下了风声与树影婆娑。
白酒发了会儿呆,回过神后,又觉得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没必要,她打算回房休息,在摇曳的树影下,她看到了一位不知何时而来的白衣公子。
那公子也抬眸看着她,猝不及防的与她视线相接,他神色微顿,随后走出一步,到了月光下,他唇角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又藏着一丝好奇,声音也是温柔动听:“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吗?”
他静静地站在月色里,一袭白衣被寒风微微撩起,在流水般皎洁月光的轻染下静雅而不惹尘埃,他眉眼温润如画,眸里是一派清明,太过清澈,太过干净,这温文儒雅的公子出现在月朗风清里令人恍惚,又让人不禁失神感叹,如他这般出尘脱俗的人,只似是从画中而来。
他有着一副好皮相,白酒本应该不能免俗的心动一下的,但奇怪的是,她的心绪没有一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