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学典礼过后,顾逸迩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一时间大脑转不过弯来。
他很少和女生打交道,面对女生的时候,最多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眼前这个,总能精准的勾住他冒火的那一根弦。
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这一次,司逸打心里冒出一种害怕的情绪。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生。
司逸用手护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要。”
顾逸迩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脱裤子。”
“顾逸迩你是不是女生啊!一个女生这么不矜持!”
顾逸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再次重复:“你脱不脱?”
“我不脱!我誓死不从!”
司逸靠在墙上,冰冷的墙面让他心里头那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顾逸迩冷笑一声:“可以,你不脱我帮你脱。”
说完就要走近他。
无处可退,司逸想跑。
但是跑了,她的裤子怎么办?肯定会被人笑。
眼看着顾逸迩越走越近,司逸眼一闭一睁,想通了。
男子汉大丈夫,脱了裤子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
司逸强忍屈辱,脱下了裤子。
发现顾逸迩居然还大大方方的盯着自己看,他耳根微红:“看什么看!”
刚刚还一脸恼怒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顾逸迩却没有因为他这句凶狠的语气而更加恼怒,反倒是表情有了些许的松动。
眼前的司逸,像极了一只表面凶恶,但是心里怂的一批的狼狗。
纸老虎罢了。
“看你怎么了?你是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的?”她双手抱胸,看的更起劲了。
司逸咬唇,这女的真是坏到家了。
惹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地。
磨磨蹭蹭的脱下了裤子,顾逸迩直接把他手里的裤子抢了过去。
转身走进了女厕所。
留司逸穿着平底裤风中凌乱。
五分钟后,顾逸迩穿着他的裤子走了出来了,那裤子他穿刚好,她穿就松松垮垮的,像嘻哈裤似的。
有些滑稽,显得她更矮了。
司逸心中的感情复杂得就像是一锅乱粥,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然后一条小号的校服裤就被扔到了自己身上。
“洗了还我。”
顾逸迩扬长而去。
司逸在男厕所门口发呆,眼见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艹!”他狠狠骂了一句,跑进了厕所,溜进了一个单间把门反锁上。
小号的校裤,他最多就穿进裤脚。
而且就算他能穿进去,他要怎么解释屁股上的一抹嫣红?来大姨爹了?被XX了?
绝望之际,司逸掏出手机,给二更发了条微信。
【二更,来救哥。】
那边八成上课偷偷玩手机,回的飞快:
【逸哥,怎么了?】
司逸屈辱的发了一句:【被人扒裤子了】
【???】
【!!!】
【&*%……&*%*(……】
二更不愧是聊天界鬼才,一堆标点符号就完美表达出了此刻内心所想。wap.kanmaoxian.com
【逸哥,是我想的那个裤子吗?】
【...你说呢】
【现在的女的也太禽兽了!法律太不完善了,逸哥,我决定为了你以后学法】
【你他妈有空打这些字赶紧给我找条裤子行吗?】
司逸躲在厕所单间里叹气。
这时隔壁传来一个声音:“哥们,没带纸吧?兄弟这有,拿去用。”
说完一卷纸就从下面的空隙递了过来。
司逸犹豫了半晌,接过了手纸:“谢了。”
“不用谢,我叫雷锋。”
这个学校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过了五分钟以后,二更过来了,小声地试探着:“逸哥,你在哪间呢?”
司逸出声:“这间,裤子给我,从上头丢进来。”
二更的语气变得有些支吾:“逸哥,都在上课,我借不到裤子。”
司逸快要气死了,打开门把二更扯了进来。
两个大男生挤在单间里,着实有些挤。
二更看了眼只穿着平底裤的司逸,又看了眼司逸手上那明显是女生码数的裤子,有些不敢置信。
“现在的女生真的好大胆...”二更啧啧咂舌。
司逸懒得解释,一把把裤子搭在了门上,朝二更说:“裤子脱了。”
二更猛地靠在门上,捂住裆部:“逸哥,我,我是直的,24k的。”
“我管你直的弯的,脱裤子!”
两个人一起激进,一个防守,门被撞得吱吱呀呀响。
搭在门上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边滑了下去。
二人还在争夺裤子,谁也没在意。
“逸哥!我们家十八代单传!我们尔家就靠我这一个男孙延续香火了啊!”二更一脸贞洁烈妇的样子顽强抵抗,“我只想当你的小弟!不想当你的男人!”
司逸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什么都顾不着了,只知道要是没裤子穿,他从英才那边积攒下来的光辉形象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兄弟,兄弟,二位弟兄。”
门外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大白天的,麻烦两位声音小一点,再激烈也要注意场合是不是?”
门外的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二更辩解:“不是,你误会了...”
“哎,我懂的,这种事不方便拿到台面上说,对了,你们裤子掉在外头了,我给你们扔进去啊。”
然后沾着番茄酱的裤子就又被扔了进来。
“下次记得带润滑液,都弄出血来了,兄弟能力还是强啊!”
“......”
“......”
不久之后,四中流传着某对同志情侣血气方刚在男厕所不可描述到肛/裂的传闻,越传越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此学校特意召开了一次大会,强调不光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男男女女之间都要保持适当距离,不要在应该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年纪就急着做这些事。
从那以后,司逸就把薯条戒了。
***
一节课都快下课了,司逸还没来上课。
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抑扬顿挫的朗诵着戴望舒的《雨巷》,顾逸迩漫不经心的在书本上画了个简笔小人,然后在小人的头上又画了把伞。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后面,司逸的座位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