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涩而又稚嫩的请求, 已是极致暧昧的夜色越发的让人心痒难耐,顾逸迩只觉得心如擂鼓,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她再靠近一点,就算司逸的请求如此软绵, 此时她也只想看着他墨玉一般的眼眸, 将他的羞涩与不安尽收眼底。看1毛2线3中文网
心里这么想了,她的手也十分配合的抚上了他的耳朵。
食指尖触上他耳尖的那一霎那, 她感受到司逸轻轻地战栗。
滚烫的耳尖, 纵使月光映不出颜色, 她似乎也能想象到,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那一道绚丽的晚霞。
“干嘛呀?”
司逸小声地埋怨, 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冽,带着一丝奶味。
顾逸迩咽了咽口水, 呆呆的说:“我想看你。”
“...”短暂的沉默后, 司逸收紧了环住她的胳膊, “别看。”
顾逸迩在这一刻终于承认,她确实是喜欢欺负司逸没错的。
她才不管司逸到底愿不愿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自己和他拉开距离,司逸以为她不愿自己被抱着, 身形僵了一下,顺从的放开了她。
忽然, 一双软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的手冰凉, 而他的脸颊正发烫, 通过热传导将他的温度传入了顾逸迩的肌肤中,惹得她瑟缩了一下,想要挪开自己的手。
“干什么?”司逸抓着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
顾逸迩张了张嘴,有些心虚:“想看看你脸红了没。”
他低笑一声,轻叹着说:“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喜欢的女孩子告白,怎么会不脸红啊?”
顾逸迩抿着嘴,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哦?第一次啊?”
“你不信?”司逸挑眉。
她摇头:“你这么轻车熟路,我才不信。”
“冤枉死我了。”他叫冤,“我哪有轻车熟路?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快的都要休克了。”
顾逸迩撇嘴,勉强相信他了。
微凉的月光下,少年少女又陷入沉默。
司逸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耳朵,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什么?”
“装什么傻?”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谈恋爱啊。”
顾逸迩没说话。
司逸又换了种说法:“耳朵,你喜不喜欢我?”
顾逸迩还是没说话。
这不行,要是等她说出口,那他半条腿都入土了。
司逸勾起她的下巴,坏笑一声:“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顾逸迩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碧翠亭。
司逸下意识就追了过去,他腿长有优势,没几步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在了亭子旁的那颗大榕树下。
他用双手撑起一道壁垒,将她桎梏在自己和榕树之间,令她无处可逃。
“跑什么?嗯?”他语气霸道,不给她留下任何余地。
顾逸迩语气颤巍巍的:“腿长我自己身上,我想跑你管得着吗?”
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和他吵,司逸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一面知道她是害羞装傻,一面又无奈她铁石心肠,就是不愿给他一个答案。看‘毛.线、中.文、网
看来只能逼了。
他弯腰,气息打在她的侧脸:“小嘴再吧啦吧啦,我就给它亲肿。”
顾逸迩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轻笑一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顾逸迩浑身一颤,软软的唇贴上她的手背,像糯米糕一样,又甜又腻。
“你没躲。”他声音喑哑,又带着一丝欣喜,“把手放下好不好?”
她拼命摇头,司逸干脆自己动手将她的手挪开,紧紧握住不准她再挡着自己的唇。
“别咬着牙,让我进去。”他蛊惑她。
周围是清凉的树木香,和司逸身上的味道互相交缠,顾逸迩闭紧了眼睛,企图用视觉上的盲点来缓解自己快要溢出胸膛的心跳。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温润的触感始终没有落下来。
顾逸迩闭着眼,只听他懊恼的又叹了一声:“别这么听话啊。”
影视剧中那大胆暧昧,又从善如流的亲吻,放在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身上,并不是那么好实践的。
顾逸迩咬唇,总算知道自己看的那些言情里,女主角为什么被动的让人心急。
已是害羞到了极点,胆怯让人无法再迈进一步。
司逸蹲了下来,痛苦的抱住膝盖,大叫了一声:“啊!要昏过去了!”
话刚落音,某处草丛。
“兄弟们!逸哥要昏了!为了逸哥的幸福,一二三开吹!”
“嘀嘀嘀——得儿嘀嘀嘀——得儿得儿得儿嘀嘀嘀——”
高亢嘹亮,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如同老母鸡打鸣一般,震慑天际。
顾逸迩吓得靠在树上,眼神惊恐:“什么!”
司逸一个踉跄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目光凌厉的像是要吃人:“尔更绿你给我死出来!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叫爷爷我他妈不姓司!!!!!”
可惜,叫的再大声也不如唢呐声大。
尔更绿爷爷是陕北籍贯,新中国建立后被国家安排到南方来任职,老爷子平时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吹吹唢呐打打麻将,因为唢呐声太大,大院儿里的邻居都不愿意他吹,后来退休了买了处僻静的宅子养老,没人管着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尔更绿每年寒暑假去爷爷家玩儿,就跟着爷爷吹唢呐。
他音乐天赋好,中西乐器都掌握的快,唢呐的转音极考验气息,但他很完美的消化了。
学校里还有人,不少人听到了声儿,循着声音找过来了。
包括教导主任。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大晚上的魂都被你们吓出来!谁在吹!死出来!”
教导主任从业三十余年,嗓门嘹亮,可与唢呐声为之一战。
唢呐声败下阵来,停了,教导主任耳尖的找到了声音源头,一把将罪魁祸首揪了出来:“好啊是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不回家躲在这吹什么吹!还合奏呢你们当开音乐会啊,大晚上的你们挺热闹啊是不是又想写检讨了!”
二更像小鸡崽子似的被魁梧的教导主任提着衣领,脸上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都不约而同的担忧的望着及米处远的黑漆漆的亭子。
“亭子里有人?”教导主任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