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三产”的手一起掉落而下的,还有“三产”专用的细刃。
罗刹大师对这柄细刃再熟悉不过了,乃是用乌钢制成,柔韧性极好、又锋利无匹,是罗刹大师专门传授给自己的三弟子“三产”所用。罗刹大师专门教授“三产”的,就是这种利用细刃杀人不着痕迹的手法。“三产”曾经成功过无数次,在“三产”手下丧命的人不下百人。这柄细刃,也被“三产”视为自己的命根子,从未离开过“三产”的手心。
然而,今天这柄“细刃”,却随同“三产”的断手一同掉下来,在院子的石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哐当”之声。断手,和细刃,分离了。这让见识过无数风浪、经历过无数次刀刃上舔血的罗刹大师,也万分震撼、感伤。
罗刹大师脑海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三产”的断手,还能不能接上?罗刹大师忍着悲痛,将手捡起来,却见断手的伤口似乎为防止腐烂,已经腌制过。这样一来,经脉坏死永远也休想续上了!罗刹大师,眉心蹙起,将“三产”的断手,放在了他的身旁。
他再去检查“二特”和“大土”,只见“二特”的一条腿跟“三产”的手一样,也废了!“二特”最强悍的就是他的腿,他能左右携带“大土”和“三产”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二特”的腿现在却废了。
最后,是“大土”,他既不是手、也不是腿,而是用来生儿育女的命根子废了。“大土”看上去斯斯文文,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便是美女,无论是疆土的,还是汉族的,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只要是他看中的都会想方设法搞到手,加上他是罗刹大师的首徒,又有“二特”和“三产”的帮忙,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哪一个搞不到?所以,他尝过的女子不下数百!然而,今天,他的命根子,却被人跟“三产”的手一样处理过了!
都完了!罗刹大师,最得意的三个徒弟,都完了!这辈子都没用了。
罗刹大师不再去管他们三个人。他站在院子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道:“开一辆面包车进来,将我屋子里的三个东西运走。去哪里?老家伊地的医院,在这里,他们这种情况太容易惹人注目了。”对方,答应了。
罗刹大师说完,径直走出了院子,将门反锁,随后向着司马家族疆土的大本营走去。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必须马上去和他的幕后金主司马中天商量出一个应对方案来。
司马中天也是在一所颇具疆土味的屋子里,接待了罗刹大师。在一张铺着镂空花纹垫的桌子旁,身材高瘦的司马中天,接待了魁梧而敏捷的罗刹大师。桌上,是一个实木浅盘,里面是一块黑色的茯砖,旁边放着一把专用的茶锥。罗刹大师,一瞧这砖茶,喉咙不由动了动,赞叹道:“看这茯砖的‘金花’啊,这茯砖就是极品啊!”
疆土人好喝砖茶,而这茯砖又是疆土人的最爱。而喝茯砖,常以其中的“金花”作为优劣的重要标准,就如喝白茶的人看重叶片上的白毫一样。
司马中天哈哈一笑道:“罗刹大师,乃茶道高人中的高人,我要是不拿出点硬货来,那就是怠慢罗刹大师了。”罗刹大师双手合十道:“难为司马家主如此善待。”司马中天道:“不说客气话,咱们喝茶。”这桌上的茯砖,是给罗刹大师鉴赏的,要喝的茶其实已经由下人煮沸,这时候由一位条干妖娆的疆土姑娘给两位斟上了。罗刹大师的目光,不由往姑娘露在外面的腰肢以及锦绣绸缎包裹下那胸前的弧度上瞄去。
姑娘斟茶之后,妖媚一笑,退了出去。司马中天又是一笑道:“罗刹大师单身独居,不免寂寞,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罗刹大师却忙道:“没有、没有。能来司马家主这边喝一口茯砖,已经满足了。”司马中天端着茶,敬罗刹大师。
等喝过茶,司马中天又请罗刹大师吃干果。巴旦木、无花果、红枣等等。看似都是极普通的干果,普通人家也不是没有,但品质却是完全不同的,能出现在司马中天家的干果,无论个头、模样、还是品质都是万里挑一的,甚至不少比特供的还强。罗刹大师剥开一个巴旦木,咀嚼了下,再次叹道:“这就是我儿时吃到的味道啊!”司马中天道:“那可是太好了!话说回来,今天罗刹大师到访,肯定是有事吧?”
罗刹大师将手里的巴旦木剥开,将里面的果仁塞入了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一口茯砖茶漱了漱口,才道:“司马家主,这次‘土特产’去江中执行任务……”罗刹尚未说完,司马中天笃定的道:“已经顺利完成了吧?”
罗刹大师怔了下,神情略微尴尬,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道:“没有,失败了。”司马中天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罗刹大师:“失败了?怎么可能?罗刹大师,你可从未败过……”罗刹大师摇头道:“这次情况不同。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罗刹大师将之前在院子的大杨树底下,发现被废掉了的“土特产三人组”的事情,对司马中天说了。
司马中天听了,刚刚端起的茯砖茶盏,放了下来,口中喃喃:“难道是来自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