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老楼周边二十来米,平时是被圈起来的,这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有人过来,就算有个别人发现了,那又怎么样?他们是“银州霸”!谁惹谁遭殃!所以,这几个人一点都不着急,慢慢下了楼,绕过大楼,打起手电,去找向不梓的尸体。这不找,还好!一找,却发现,根本没有向不梓的“尸体”!他们打起手电,来回找了两圈,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即使被人清理了,也不可能清理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连一点血水都没有吧?
咋回事?难道,从20楼摔下来,没死?不可能!扔一个变形金刚下来也四分五裂了,别说是血肉之躯了。可是,怎么就没有尸体呢?难道诈尸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强光,从他们的左右两边,一起照射到他们的身上!“谁……”这些“银州霸”被强光照射得睁不开眼睛,恼怒地喊!然而,他们来不及看清对方,也来不及问清楚,只听到自己身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身体上似乎都被射中了针头,只感到了微微的疼痛,根本来不及去拔这些针头,所有的“银州霸”全部翻在了地上。
谢益平等公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用电话所在地。但是,孙兴早就已经不在那里。这个公用电话,是一个小卖部的,问了这里的老板,那人说,刚才是有个人打了电话,但是他忙着看电视剧,没注意这个人。
谢益平朝杂货铺里的小电视机看去,确实是在播一部谍战剧,这个小老板没注意打电话的人也说得过去。就算注意到了,现在孙兴已经走了,又能查到什么呢?谢益平让手下去查,这附近有没有监控?结果,正好没有监控。这样,线索全部断了。
但是,谢益平似乎更加确定,这个事情应该和孙兴有关系。作为一名干警,孙兴或许早就知道这里是没监控的,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打电话。
谢益平放眼看去,想要找到孙兴的蛛丝马迹。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孙兴进入的地方,并不在谢益平的视野之内。
这个时候,孙兴已经拐到了这条街的背面,那里正好是银州市的繁华地段,姚朝阳的宁甘红地下酒窖就在这里。
孙兴刚才将向不梓的妻子彭芸、女儿向笑语送到了这里,之后,才去打了这个电话。孙兴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方面就是为耽误谢益平等人的时间,和谢益平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孙兴知道谢益平办案的嗅觉非常灵敏,应该很快就会想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是他干的,也就会定位他的行踪,所以他故意让人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一个仓库里。其次,就是为了脱掉干系,说自己的手机掉了,被人捡了扔在那个仓库里也很有可能!
这会儿,他进了酒窖,上面是有女服务员的正常经营场所,要进入酒窖必须经过几个男人的搜身和身份确认。当他下来酒窖,进了里面,再次见到彭芸和向笑语这对母女,她们都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被贴了封条,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除了她们,酒窖里还有姚朝阳、王四海这两个大老板以及四名男手下。其中,姚朝阳、王四海还在喝酒,吃海鲜和牛排。
见到孙兴走进去,姚朝阳就吩咐手下:“给孙队长来一杯红酒,让我们王董来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看到孙兴进去,彭芸和向笑语都用力挣扎,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孙兴,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姚朝阳的手下,将满满一杯红酒,递给了市刑侦支队副队长孙兴。姚朝阳站起来,说:“孙队啊,刚才王董已经接到了一个好消息,我们啊,等你来了,再公布。现在,王董,你来宣布吧!让大家都高兴高兴!”王四海清了清喉咙,目光带着侵略,缓缓地滑过彭芸和向笑语,道:“好,这可是一个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啊!现在,我公布,刚才接到电话,市公安局长向不梓同志不幸遇难,现在,让我们举杯表示哀悼!”
听到这个消息,彭芸和向笑语目眦欲裂,表情痛苦地剧烈挣扎,几乎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被旁边的几个混混给压住了,不让她们动。两人喊叫,但是嘴巴被封住,喊不出来,心痛让她们的眼泪像献血一样迸溅出来,甩入空中。
王四海和姚朝阳看着她们痛苦的神情,却颇为享受,仰头将杯中酒喝了。然后,王四海看向孙兴:“孙支队,你看,你们局长都没了,你不喝了这杯酒,哀悼一下吗?”孙兴朝彭芸和向笑语道:“向夫人、笑语,节哀顺变!”
彭芸和向笑语再次挣扎。
姚朝阳的目光却一直在向笑语和彭芸两人身上溜达,他说:“放心,虽然向局不在了,我会把你们照顾得好好的,一定让你们各方面都满足。当然,我一个人不行,还有王董!”王四海脸上露出了笑,目光滑过彭芸和向笑语的脸,然后对孙兴道:“孙支队,你可以走了。你该得的,外面有人会给你。还有,武局说了,下一步,你就等着提拔吧。”
孙兴再次朝向笑语、彭芸看了一眼,她有点同情这对母女,可这个时候,他也没得选择,狠了狠心,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他正要迈出去,忽然一股人冲了进来,孙兴想要抵抗,整个人却直接被几个黑衣人摁到了地上。接着,一批干警也冲了进来,手中都端着枪,对准了这些人。
从干警之中,一个人走过来,这人不是向不梓,又是谁?
彭芸和向笑语看到向不梓的身影,喜出望外,泪水再次滚滚而下,不过这一次却是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惊喜。被制服的王四海、姚朝阳、孙兴等人,简直惊诧难言,向不梓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