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阴测测的轻蔑语气使陈元联想到豹人,他果断的缩回巷口,端起突击步枪射击,在黑暗视觉的清晰视野中,对方无所遁形。
砰砰的枪声中,枪口的火焰跳跃,陈元已经不像在卫城那么慌乱,子弹一颗颗宛如一道火线撕裂夜幕。
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惊叫着四散躲避,陈元击中两人后,其余几人也分别以街边的树木和车辆为掩体开始还击。
这几人只有三人有远程武器,还是手枪,火力远不及陈元的重型突击步枪,几分钟后,车辆已经爆起一团火焰,躲在树后的人也没了动静。
这时,警车的警笛声在远处响起。
陈元没注意到,此时在他身后黑暗的小巷,一个黑影正慢慢向他接近,眼中闪着黄绿幽光,已经距他不足二十米。
黑影的伸出右手,弹出三道锋刃,此时,一道鬼魅般的幽光闪过,黑影张大露出森森利齿的嘴巴,咽喉已被利刃刺穿,声音被口中涌出的鲜血淹没。
次日清晨,调查四科的办公室,全员都围成一圈端坐,郭石被害,沈妙真还在养伤,其实也就八个人。
曾志强黑着脸挥舞着手臂,“陈元!我们四科在调查处都成了笑话了!你说!你在搞什么?”
“曾科,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那几个是混混啊!”陈元昨夜被巡警包围时,已经成功的击毙了四名混混。
“混混?误杀的一名公民和两名平民呢?你整天抱着那支破枪乱射,那是重型突击步枪,不是你穿开裆裤时玩的水枪!”
曾志强怒气冲冲的盯着陈元,除了骂,他也拿不出更有效的手段,雷处昨天还嘱咐他要好好培养陈元。
几位同僚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着陈元被批,还要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憋得很难受。
陈元心中也不好受,好歹在科里一年多了,竟然没人帮他说话,目光看向张如松,这厮仰着头装没看见,又转向程文静,后者马上垂下头。
“我刚使用枪械,对城市作战的战术不熟悉。”陈元孤立无援,只能承认错误,这是他这两天翻看家中大学教材刚学会的术语。
“城市作战战术?!你他妈的是调查四科的警官,战啥术?”曾志强一声暴吼,骂这二百五也是白费口舌,“如松,你怎么能让他独自查案?”
“曾科,他说我水平不够,要不你带?”张如松庆幸自己明智的决定。
“带啥?先去内务处吧!”
曾志强暗骂内务处那些平时拽得鼻孔朝天的废物,自诩嗅觉敏锐,执法森严,毁掉无辜的警员倒是一把好手,轮到真该停职的白痴反倒眼瞎。
十分钟后,内务处二科询问室。
泉尤水瞟了眼桌上的文件,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端正的坐着的陈元,“陈警官......”
她很想狠狠的收拾陈元,但理智告诉她不行,这白痴在警察委员会的亲戚扎堆,虽然好几个声名狼藉更甚陈元,但不代表没能量。
外加他故去祖父、父亲以及这帮亲戚的姻亲故旧,再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泉尤水相信真要给这白痴点颜色,先滚蛋的肯定是自己。
“写份事件报告交给我。”泉尤水不甘心的说出这句话,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
陈元一边拨通陈辉的电话,一边走出询问室,他觉得相比曾科,内务处还算讲道理。
“老四,啥事?”
“大哥,帮我查查有个叫于秀维的,欠银行贷款被调查十七科送去司法委员会,上星期的事。”
“你等等,我查查......”电话中一阵沉默,一两分钟后,传来陈辉的声音:“已经送去北方药三小镇。”
“这么快?能不能弄回来?”
“很难办,除非把安北制药公司买人的钱连本带利的替她付了,还得想办法免刑期。”
“安北制药买人花了多少钱?连本带利是多少?”
“她是三级公民,晋级失败有点不严重的后遗症,卖给安北制药是两百万,要买回来至少四百万。”
“四百万?!这么贵?”
“贵?!她要送去黑市能卖五百万!”
“算了,我还是去北药三找她吧!”
通过电话,陈元才了解,政府生财有道,监狱都不建,犯法违规的一律卖去矿山或采药小镇做苦工。
陈元走进办公室,距离他出门去内务处也就半小时,余怒未消的曾志强瞪着眼问:“内部调查完了?”
“是啊!曾科,内务处办事挺有效率,不耽误办案!”陈元为了能继续他的调查,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没停你的职?”曾志强眼睛又睁大两分。
“没啊,让我交份事件报告,我这就去北药三小镇调查,晚上抽点时间写。”
还调查?曾志强刚要开口阻止,突然想到他去小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挥挥手:“办你的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