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珠产生了自己在和一名小学生讨论人生的错觉,顿时没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致,叹息:“谢谢你!我明天就走了!”
“回白江吗?”
“嗯!我很累,想回家!”
“很累?”陈元不明白她有什么累的。
就这样,陈元和白京珠边喝边聊,白京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述她自己的故事,包括她父亲怎样疼爱她。
她的家境并不好,为了让她能成为公民,父亲辛苦工作,四处借钱,讲着讲着,白京珠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她目光凄迷地对陈元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回家么?”
“你不是说很累想回家?”
“每次通电话,父亲都会哭,他很担心我,我就对他撒谎说,我过得很好。”
白京珠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过得不好吗?”陈元有点疑惑。
一个多小时后,白京珠明显喝多了,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着说:“不好意思,我喝得有点多,我要回去了!”然后挣扎着要往外走。
陈元赶紧起身扶住她,白京珠脚步踉跄的任由他扶着,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不知念叨着什么。
送她回家,扶到床上躺下,陈元这才转过身离开。
晚上陈元去剑术馆,收到白京珠给他留的一封没头没尾的信。
陈元皱着眉头看完白京珠的信,心中五味杂陈,也明白了她痛苦的源头。
事情源于晋级,最便宜的初级辅助药剂也要二十多万,这不是她的家庭能负担的,为了晋级公民,大学时她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
一直以来组织并未给白京珠造成困扰,直到她收到去山鹤剑术馆训练的任务,目的是监视和勾引陈元,尽可能的探知他的秘密。
慢慢她才明白这个组织的性质,身份认同是安北人的白京珠身受背叛城市和朋友的双重煎熬,又无力摆脱,组织的把柄就是她在白江的家人。
郑丘曼邀请陈元一起去北药三做贡献值任务,也是白京珠出的主意,信中说组织逼得越来越紧了,她觉得这样下去家人更危险。
信中白京珠写了一个人名,傅萍,发展她加入组织的安北大学老师。
训练馆中。
陈元近来训练中,时常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甚至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也不影响,心中充满了自信,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心中又惊又喜,这莫非就是达到肌体协调?多方查证,陈元终于确定了,他的状态就是肌体协调。
慎重起见,他还专门去请教陈欢,听过他的描述,陈欢欣慰的表示这表明他的身体达到可以晋级的肌体协调状态了。
1924年1月1日,新年,安北城风雪肆虐,外面冰天雪地。
陈辉和苏清红带着儿子、陈元和陈欢跟着母亲黄亚琴走出家门,入眼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脚踩在雪地里“咔吱咔吱”的响。
一群弟妹在拿着雪球互相追着打,二叔陈文善和四叔陈文礼一家也回祖宅过年,家里很是热闹。
陈文礼面色苍白,看上去病怏怏的,今年三十六,三级公民,在安北制药公司北药五小镇担任管理所所长。
据说不是祖父不照顾他,实在是他名声太糟糕,连祖父那么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让他去别的地方丢人现眼。
在女人方面,他充分吸取老爹的教训,本着及早不及晚的原则,随他来过年的是六个女人和十一个儿女,最大的14岁,最小的3个月。
府邸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处都弥漫着浓浓的新年气息。
拜年是必不可少的活动,昨天陈元去三姑、雷处长、廖传、苏如松、陆普金和代见家拜年。
陈元这时才想到从来没接触过母亲家的亲戚,侧面问陈欢得知母亲家乡在永泰,在安北没有亲戚。
途经的街上家家户户门口挂起了红色的灯笼,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往来的行人脸上多半是喜洋洋的,让人感受了浓浓的新年气氛。
由于中午要去堂叔陈文盛家吃饭,他们先去堂叔祖一系的几个亲戚家。
陈家如今在安北是个庞大的族群,家族成员超过两百人,遍布各行各业,去拜年的也就是几个比较近的,详细的情况陈元也不好多问。
堂叔陈文盛家也在北重区,院子里的雪被清扫得很干净,二十余米见方,露出青石地面,一颗老树枝桠伸展,寒风偶尔带起枝桠上的积雪飞舞着。
对着院门是一幢灰白色的两层别墅,两个红灯笼在风雪中摇摆。
母亲一进屋先冲着客厅中两个老人去了,陈元估计就是堂叔祖和祖母了,都是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看样子精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