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天空阴沉,永泰城内的积雪已经融化。
金花医院停车场出口的路边,一辆蓝色越野车静静的等待。
陈元叼着烟喷云吐雾,这辆车是借陈俊燕的。
快六点时,一辆白色越野车驶出停车场出口。
透过车窗,陈元立刻认出驾车的年轻女人是葛净。
等白色越野开出几十米后,陈元发动越野车跟上,不远不近地跟着。
葛净的车在内城行驶了十几分钟,开进一幢十几层的公寓地下车库。
陈元加快了车速,冲了进去,在车上摘下护目镜和口罩。
下车时,葛净已经站在电梯中。
趁着电梯门没关,陈元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键。
葛净安静地站在身旁,对他视而不见,苍白的脸上表情木然。
电梯停在十二层,葛净走出电梯。
陈元按住了开门键,静静的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的身形突然动了,留下一个残影。
下一刻陈元已经出现在葛净身后,掐住她的咽喉,粗暴的将她拖进门。
门关上后,陈元松开掐住她的手,葛净弯着腰大口的呼吸着,急促地问:
“咳咳......你是谁?要做什么?”
“葛小姐,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告诉我陈至光在哪里?”
“咳咳......我们分手几个月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葛净苍白的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十月份就分手了。”
陈元冷笑:“葛小姐,你十一月份还在和陈至光商量嫁给他的事。”
“是我记错了,十一月份。”葛净急忙改口。
“我没耐心和你胡扯。”
陈元将她拖到窗前,推开窗。
“葛小姐,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就从这儿下去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陈元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抛出窗外,冷冷地说:“我数到3,1......2...”
葛净看着脚下的高空,一阵眩晕,叫道:
“我说,我说......他死了...”
陈元将她拉进来,扔到地上,厉声问:
“怎么死的?”
葛净脸上一片灰败,颓然跪倒在地,喃喃地说:
“......光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快说!”陈元一声低吼。
“他被人杀了,有人要对付光哥,我该早提醒他...”
随着葛净断断续续的叙述,陈元知道了陈至光身死的原因。
葛净进入金花医院不久,就在院长的威胁和利诱下定期汇报陈至光和家人的动向。
陈元打断她的叙述,问:“为什么让你监视陈至光?”
“我也不知道。”葛净茫然摇头。
“继续!”
这一切陈至光都毫无觉察,每天都会来医院接葛净下班。
去年十月份,葛净结束在手术室的工作,回到办公室。
室内陈至光倒在血泊中,被人砍下头颅。
葛净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我不敢报警,如果陈家知道了,我难逃一死...”
“他和你说过有谁要对他不利吗?”
“光哥很低调,也从来不惹事,没听说过有什么仇人。”
陈元在房间中走了两圈,低头沉思,又问:
“金花医院的院长是谁?”
“她叫严双华。”
“关于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严院长是四级公民,四十出头,她的女儿也是医院的医师,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
陈元眉头紧皱,这件事看起来扑朔迷离,想弄清楚原委唯一的线索就是严双华。
只剩下这唯一的线索,不能轻举妄动,先摸清她的底细再说。
半小时后,蓝色越野车驶出车库。
此时楼前一片喧闹,人群围着的地面,葛净睁着惊恐的双眼躺在血泊中。
傍晚。
在江小杰车上,陈元问她知不知道严双华。
江小杰想了想,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字,随即忧心忡忡地说:
“光哥,今天中午我看见邱中德了,吓得我都没敢去吃饭。”
陈元皱了皱眉,考虑片刻,说:
“明天开始我暗中保护你,你不用等我,下班就直接开车回家。”
他的话令江小杰瞬间眼圈红了,良久才说了声:“谢谢!”
“用不着这么客气!”
陈元倒没觉得有什么。
江小杰突然轻声说:
“从来没人这么关心我!”
“你的家人不关心你?”
“他们只关心哥哥和弟弟。”江小杰黯然。
三日后,永泰银行大厦地下停车场的阴暗角落。
陈元安静地坐在越野车中抽烟,这已经是他守在这里的第三天。
尽管枯燥,陈元却并不感到无聊,这让他回忆起在安北做警察的时光。
临近下班时间,虽然相信陈元的承诺,江小杰坐在办公室中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突然叮铃铃的手机铃音响起,吓了江小杰一跳。
手机屏幕显示的着“光哥”,江小杰松了口气,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