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真的要纳妾,也不会如此瞒着我,我本就打算到了京城就给他纳妾。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会是纳妾的事,这种事还不值得他如此作派。
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今天二堂兄一来,我心里就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明明有很重要的事说,却一直东拉西扯吱吱唔唔说不出口,还神色十分怪异。
他一个隔了房的堂兄,和我这个弟媳有什么闲扯的?
应该是这件事很难张口,也很严重,严重到他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也说不出口。
不过他肯定会说的,要不是灵儿烫到了手,他刚才就说了。
我这心里慌慌的,既想尽快知道是什么事,又怕知道了我受不住。”
“这?”
林妈也慌乱起来,如果不是老爷的安全问题,也不是老爷要纳妾,还会是什么?
夫人又没什么娘家人,最亲的姑奶奶已经走了好几年,姑老爷已经另娶。
夫人七岁来了云州,再没有回去过,和表兄表姐自幼分开情份很淡。
小表少爷虽然从小和小姐亲近,也是长到七岁就被送回祖籍读书,怕是差不多都忘了还有这么个表姐。
就算是娘家出了事,也不至于对夫人说不出口,而且这些年都没有来往,就是有事,这么远的路,那边都不一定会告诉夫人。
屋子里又静默下来,隔着绣花的帐子都能感受到沉闷的气氛。
灵卉轻轻地叹息一声,那个杜至勤并没摔断腿,连跤都没跌,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该来的总会来的。
好在娘亲还比较敏锐,感觉到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虽然猜不到具体什么事,心里也多少会有一点准备,而不是忽然来个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人打晕过去。
第二天,杜至勤的老婆,她的二伯母庞氏就带着礼物上门了,明为看望小灵卉的伤势,实为打探情况。
于是灵卉这个小开心果,就罕见地一直哭闹不休,也不肯理人,举着手不停地喊疼,庞氏无奈,只得安慰几句离去。
她走后,灵卉到底年龄小,闹腾一会自己也困得撑不住了。
等她醒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虽然叶婉云和林妈表现的一切如旧,可是大家都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灵卉依旧一付年幼无知天真可爱的模样,用自己的方式尽量让大家开心一些,也能转移一下娘亲的注意力。
她决定,既然娘亲已经有思想准备,她就不拦着了,就凭她那点小手段,也拦不住了。
相信经过这么多的铺垫,又日渐母女情深,娘亲会撑得住的,看得出她本就是外柔内刚的性子。
至于心中的伤痛,往后余生她陪着慢慢疗,时间会淡化一切,什么都没有平安活着重要。
三天后,杜至勤再次上门了,这次是夫妻俩一起来的,神情大义凛然中带着几丝兴奋和不安。
他们还算聪明,选择黄昏的时候上门。
灵卉略略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个时段,好像也还能接受。
娘亲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还有一大晚上的时间来缓冲一下,不至于心力交瘁至极还得应付人。
叶婉云确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她十分平静地让人上了茶点,又让林妈把所有人赶到前院,关了垂花门,灵卉也被王嫂抱到前院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