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的提议杜宝意断然拒绝。
“不行啊,我们几个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实在不忍心,我也不能这么无情无意。
庄子上的条件比府里差的远,金杯去了谁也不认识,连话也说不了,谁肯好好照顾她,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就让她留在府里吧,有什么事我们也能照应上,也能及时医治。
还能时时安慰劝导,她也能想开一点。”
倒显得玉盏里外不是人。
她再也不敢劝一句,连连吹捧县主年少却有一颗仁心,对奴才有情有意。
能遇到这样的主子简直三生有幸上辈子积德无数,她唯有忠心耿耿才能报答一二云去。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给金杯这个老是和她争宠的贱丫头讲情。
可她担心自己将来会落到和她一样的下场。
如果开启了县主对身边人无情无义、无用就弃的先河,谁也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有同样的遭遇?
金杯才十几岁,却一辈子都发不出声音,还好她会写字,否则和人交流都成问题,这得多憋屈?
也不能再和正常人一样吃饭,只能和年迈之人一样吃粥汤和软食,这不是苟延残喘吗?
她虽然幸灾乐祸,更多的却是唇亡齿寒心有戚戚。
可是县主的心机不容许她有任何小心思,更不容许她有任何不忠和退缩。
她只能一如既往地做她手里的利器,指哪打哪,指谁杀谁,甚至还要主动揣摩主子的心思去做。
也只能全心全意希望县主扶摇直上地位尊崇无人敢惹,她才能靠着拉大旗作虎皮生存。
否则,下场比金杯还不如。
虽然被掳走的只是个丫环,平定侯府和护国公府,包括吕贵妃还是大怒。
打了主人身边的狗,就等同打主人本人。
可是城里城外几乎翻了一遍,抓了许多宵小毛贼,却没有贼人任何踪迹。
金杯那里也问不了任何有用的东西,除了知道在哪里被打晕,又在哪里醒来,她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只能推到不知名的过路江洋大盗身上。
其实杜家和吕家更怀疑是有人为了报复宝意县主,却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收拾丫环出气,顺带抹黑主子。
其实他们猜的不错,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可惜他们永远猜不到是谁做的。
因为高金石的行踪他们都掌握着,高金玉母女俩就是随时能捏死的小弱鸡,别说她们没那个能力,就是有也不敢。
虽然出事的不是杜宝意本人,亲朋好友们还是带着厚礼络驿不绝地登门探望,理由是担心丫环出事惊吓到县主。
每次都是寒喧一番后,年长的自持身份,派身边的丫头婆子过去看望金杯,年轻的干脆自己过去。
金杯养病的地方安排在布置华丽的客房,每次县主都要亲自把人领过去以示主仆情深。
同时让大家知道:你们看,出事的真的只是我的丫头吧?如果不是被贼人掳走,谁能把金杯姐姐伤成这样?
金杯伤口疼的厉害,人又受了惊吓,还发着烧,却不能好好休息。
还要像猴子和丑角一样被人围观、同情,甚至恶意问询和探听。
上门探望和除了平定侯府和县主的亲朋好友,还有府里的丫头婆子,有的还和她有过节,本明了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