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吼还边喊‘爹,你好狠的心!你害惨了我!你害惨了我!你给儿子连活路都不留呀!’
然后就暴怒而起,在书房里乱砸乱扯了一气,手都划伤了,宝墨好心拉他,他却大怒,令人拿来鞭子就把他往死里抽。
谁都拉不住,谁拉就抽谁!
说实话,老奴我从没见过侯爷气成这付样子,他平时脾气挺好的。
你说他一直哭骂着喊爹,封信莫非是老太爷写的?”
吕庆娘厌恶地撇撇嘴:“一个到处胡逛不知是死是活的乡下老头,也配称老太爷!
他不是说那老头已经下落不明多年,怎么会忽然让人送信呢?莫非是听说儿子成了侯爷,跑来想享福了吧?
哼,想得美!
你说他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把亲生儿子气成这样?”
奶娘心想,无论是乡下老头还是讨饭老头,儿子做了侯爷,自然就是老太爷。
“侯爷看过之后就大怒,把信撕了还烧掉了,然后就开始生事。
那封信只有侯爷一个人看过,看完就毁,所以谁也不知道内容,估计对他影响很大,否则也不会气成这样。
走吧,我们回房吧,回去慢慢猜。
侯爷一定找朋友诉苦去了,十有八九去了葛大人家,夫人不必理会。
明天是休沐日,郡主下午就回来了,您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不知给夫人长了多少脸,谁提起来不夸您有福气?”
吕庆娘在人前丢了人,正气的头疼,听到奶娘的话神情立马柔和起来,听话地起身走了。
那个狗男人她再怎么付出也落不到好,管他呢!
杜至谦打马一直来到葛府,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摊子惊了多少行人,明天早朝上不知被御史弹赅成什么样子。
还好他最好的朋友葛文远这会在家。
他也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在葛府大门外下了马,交给迎出来的仆从,自己还算正常地一直走到了葛大人的外书房。
坐了一小会,葛大人急匆匆地从内院出来了,看到杜至谦和情形吃了一惊赶紧问怎么了、
杜至谦神色阴沉又沮丧地说:
“文远,我好命苦,我爹从我娘去后没多久,就云游修道去了,十几年间没有任何音讯,族里都给他修了衣冠。
谁知今天下午有人送来了他的亲笔信,上面还有他的印鉴,我大喜,以为他有下落了。
谁知,谁知,他竟然把我给除族了!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心可真狠呀!
我那原配发妻和长女不是出继了吗?实话告诉你吧,她们母女俩根本没在老家,早就失踪了,是死是活下落不明!
我爹却认为我害了他们母子,又有肖家相逼,他居然以长辈的身份写下和离书代子和离!
她以后若改嫁别的男人,我这张脸往哪搁呀?”
杜至谦说着嗬嗬地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十分不适。
葛文远却神色大变,赶紧说:“子虚,先别急着难受,你快说,事情张扬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