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宝意的示意下,小琴继续竹桶倒豆子。
“老爷把杜家所有产业全部留给叶氏母女傍身了。
他并没有直接对叶氏说出继她另娶之事,提前和族长商量好留了一封信,等他走后才派人把信交给叶氏。
叶氏看了信之后,开始一段时间确实要死要活了好些天,后来好像想开了,也确实是死了心。
她就变卖家业遣散奴才,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也回自己家了,直到.”
“叶氏长什么样子?”吕庆娘迫不及待地打断她。
“中等身材纤秾得度鹅蛋脸儿肤如凝脂.”
“好了!不用说了,你不是会画画吗?你把叶氏母女俩画下来,越逼真越好!”
吕庆娘已经气得不行了,杜宝意深吸一口气,一边吩咐如意去拿作画的颜料工具,一边安抚娘亲。
如意很快拿来了作画用品,收拾好桌子,全部铺陈好。
“你不用怕,也不要着急,慢慢画吧,等你画好了我们再过来。”
杜宝意安慰了娘亲几句,就扶她出了亭子,来到荷花池边,一边散心一边安抚她。
内心对她那个爹已经鄙夷到了极致,真是愚蠢无能又无耻。
吕庆娘仍旧气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如果杜至谦此刻在府里,怕是要被抓烂了。
“我那时青春年少,军中不是古板无趣的酸儒文士,就是粗糙的官兵们。
只有你爹正当盛年,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体贴有趣.”
杜宝意无奈地听娘诉说着,一边细细地安慰着她。
这世上真心真意对她好的人只有这么一个,再蠢她都得护着。
难怪娘当年被迷成那样,不惜自降身份,更不惜被人嘲笑讥讽。
她那个爹,再怎么一身毛病,确实有一付好皮囊,还满腹才华能说会道
只可惜,才华与人品和能力无关。
徐小琴以前在杜家庄就认真学习过画画,这些年又得老爷亲自指点教导,虽然没有多大成就,画个人像还是很逼真的。
她仔细回想着夫人的模样,还有那个只短短相处过几天的外室女,一直画了大半个下午才画好了。
吕庆娘和杜宝意拿起一看神色大变。
这就是她们心目中那个下贱无知衰老粗俗、男人看一眼都能吐出来的村妇吗?
如果村妇都长成这样,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还不都跑到乡下娶村妇去了?
肯定是徐小琴故意画来给她们添堵的!
可她们内心都明白,这其实就是真实的叶氏和外室女,徐小琴不敢作假,也没必要作假。
只见画上的女子正值妙龄,又比妙龄女子多了一份沉静和书卷气。
她站在月洞门里,笑看着地上蹒跚走路的小女孩,手里还举着一支拨浪鼓。
果真如徐小琴说的那样:中等身材纤秾得度、鹅蛋脸儿肤如凝脂,外加云鬓花颜温婉如水。
衣着首饰也简单雅致,眉眼间笼着淡淡的愁绪,却满含疼爱地看着地上一身红衣的小女孩。
这哪里是一个村妇和下堂妻应有的长相和气度?
无论她们再怎么苛刻挑剔的目光,也实在无法把叶氏与丑陋衰老粗俗联系起来。
<div class="contentadv"> 甚至挑不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