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毁掉一份遗诏而已,他也完全可以代劳,又何必动气自己出手?
天子符景言见状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
即便谢昭不曾亲眼所见,此时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方才小皇帝用人情世故来将他的军,试图激起群臣激愤。
如今,谢昭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言自己并无脱下神袍入主昭歌的想法。
六一.二二三.一三零.九五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谢昭冷下了脸,她轻轻耸肩淡笑。
她实在没有想到,靖帝符景言居然是这种打算!
想要用一道所谓的先帝遗诏来制衡她,用南朝人最为在意的守礼重孝来拿捏压制她。
“不知天宸长公主殿下,可愿成全先帝此生唯一一次对你的……遗命?”
符景言铁青着脸,缓缓呼出了口气。
——这道圣旨本意是为束缚新君,结果却被新君矫旨,当作勒住天宸长公主的绳索!
但是时过境迁,先帝早已作古多年。
“.千岁,请。”
这个被掩盖了的字究竟是什么字?
“这殿下的意思是,她根本并无离开神台宫的意思?那先前我们岂非冤枉了大祭司?”
她就说嘛,先前皇帝如此信誓旦旦,说是必会令她主动请辞神台宫神女之职。
若是她今日不应下这所谓的先帝“遗诏”,只怕她的名誉也会在诸多朝臣文官心中大跌失色。
他珍而重之的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狭长的锦盒,然后躬身快步走下御座,腰几乎弯到对折,毕恭毕敬奉上锦盒,道:
而靠近天子御座的高台上,不论柏氏父子也好,浔阳郡王也罢,甚至是南墟大祭司本人,不知为何都齐齐闭口不言。
袁艾一声不吭。
碎如漫天明黄的蝴蝶。
父皇竟然给符景言留下了一封遗诏?
关于这事,倒是她之前始料未及之事。
很明显,这分明是先帝临终圣旨之中,“十八岁后”和“脱去神袍”之间是还有一个字存在的!
而那个字,如今却被当朝天子靖帝,用一滴陈墨滴落,生生掩盖了去!
原来,他捏在手中的杀手锏居然是这个?
谢昭蹙眉。
一个是勒令,另一个则是爱护。
可见天子如今在朝堂上的威势,已经不容小觑!
且看笔迹虚滑无力,也确实像是先帝病重之时的手笔。
霎那间,瑶池殿中一静,众人纷纷不敢再言!
“陛下既然说有父皇临终的旨意在手,那么,圣谕何在?”
谢昭展开圣旨,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唰”的一声!
明黄色的绢布碎絮,在殿内所有人大惊失色下翩飞于夜色!
何人又能证明当年先帝驾崩之前留下的诏书,究竟是“可脱去神袍”,还是病重之下手滑、真的在前后两字之间,不小心落下一滴墨痕?
谢昭凉凉一笑。
靖帝淡然一笑,轻轻向后挥手。
下一瞬,天子视线如刀,冷冷看向殿内。
只是
谢昭顶着南墟大祭司略带担忧的目光、和满座或是惊疑或是迷惑的视线,缓缓抬起另一只手,然后——
众人议论纷纷。
“阿姐,你如此倒行逆施,不敬先人,实在愧对先帝生前拳拳厚爱。”
旋即抬眸看向胜券在握、眼底带着雀跃光芒的天子。
南墟大祭司眉心深锁,他忍不住道:
“阿词.”
原来如此。
只是,对于天宸臣民和符氏列祖列宗,我却有愧——
我愧在不曾教好陛下,以至于如今您越错越远,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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