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笑眯眯的给林桃夹了一块:“这是前些日子研究出来的玫瑰糕,妹妹可要好好尝尝。”
林桃看着小碟里的东西,微垂的眼睛露出丝丝不屑,也就只有她这个草包二姐把功夫放在了吃东西上,其他女子,怎么可能会对区区玫瑰糕上心,当真是没见过世面。
她鄙夷的扫了一眼笑眯眯吃糕点的温茶,轻哼一声,没有去动那块糕点。
温茶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轻视,笑眯眯的说:“桂花糕也不错,是用去岁的木樨花做的,很香,妹妹试试?”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林桃嘴角一撇:“姐姐好歹是王妃,怎可用去年的桂花做糕点吃,就不怕有失身份?”
温茶:“……”好嘛,用个桂花也能拿出来说事。
她眼角微弯,似乎没听出林桃的讥讽,苦恼道:“不瞒妹妹,我就好这口。”
林桃见她懊恼,立时找到了优越感:“姐姐在别庄生活了十年,没吃过新鲜的糕点着实正常,可今时不同往日,姐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王爷和林府着想。”
提起过去在乡下的艰难生活,温茶手指颤了颤,失落而自卑的低下头:“妹妹说的是。”
林桃看她一副悲愤难当的模样,嘴角微勾,睨着桌上的糕点,扭头吩咐阿翠:“将这些不入眼的东西都收下去,姐姐不懂规矩,你们这些奴婢也不知好歹吗?”
阿翠被她说的面上一红,低着脑袋不敢看她,眼睛里却染上一丝愤恨,区区一个庶出小姐却在王妃面前指手画脚,真当这里还是林府吗?!
“不关阿翠的事,”温茶伸手拉住林桃,抬起眼睛时,又是带笑的模样,“妹妹都说她是奴婢,我都认不清的事,何须迁怒她们。”
温茶软绵绵的模样,更是助长了林桃气焰,“姐姐这就不知道了,这些个奴才都是需要敲打的,姐姐若是放任她们,等她们成了气候,如何是好?”
“我没想那么多,”温茶摇摇头:“妹妹既知晓我自小在乡野长大,恐怕也知道我不懂京中诸多规矩,我既做不到妹妹的精明,也当不得王妃的威严,只想好生过自己的小日子。”
林桃面色一变:“姐姐这是何意?”
温茶:“我儿时不在府中,终日同母亲在外谋生,十岁时回到林府也在别院里生活,父亲待我如何,妹妹比谁都清楚,我自知比不得其他贵女金贵,也不敢奢望太多,如今嫁入王府,日子过得比曾经好些,我已是万幸,至于其余琐碎之事,我也只当难得糊涂。”
安安静静一席话,没有半点王妃的架势,听的阿翠心酸的同时,林桃更有种温茶是软柿子的感觉。
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傻子,最好拿捏了。
“姐姐怎能这般说自己?”她挤出些辛酸泪,“姐姐是林府的嫡女,父亲的掌上明珠,身份贵不可言,可不许这样糟践自己。”
她惺惺作态的模样看的温茶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原主在林府如履薄冰时,林桃是当其冲的刽子手,现在来装好人,是不是太晚了?
“妹妹,”她低低的叫了她一声,红着眼睛说:“府中也就只有你有心开导我了。”
林桃见她感动不已的模样,眼底划过自得和厌恶:“姐姐与我是血亲,帮姐姐是帮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