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诸多士子昨晚便至的原因,今早跑来根本别想挤进去。人太多了,不仅仅是考生,还有黄峤这种纯粹看热闹的家伙。
明代考中会试者,还不叫贡士,皆称中试举人。
此刻榜上有名的便稳了,因为殿试并非淘汰制,只重新排出一二三榜而已。中试举人,肯定是未来进士,必然能够做官的。
邹木把密密麻麻的三百多个名字看完,终于开始心慌了,基本已经确定自己落第。
这次轮到张赟来安慰:“还有十九名没揭,邹兄稍待。”
邹木摇头苦笑,抱拳对金罍说:“恭喜伯器兄。”
“多谢!”金罍抱拳回礼。
金公子不但中试了,而且是第二十八名,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第二张榜单突然揭开,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惊呼声。
这回只有十六个名字,分别代表十六位同考官所荐试卷。至于剩下的前三名,则是主考、副考所录,以及另一位同考所荐。
张赟快速把第四名到第十九名看完,惊道:“若虚兄不会也落第吧?怎没有他的名字?”
“或许他是前三名。”金罍揣测道。
邹木没有说话,贵州士子中试都难,更何况是考前三,王渊这次多半也落榜了。
三人死死盯着吏员的右手,眼见他把最后一张纸撕开。
短暂沉默之后,有人大喊:“今科会元,邹守益,江西安福县儒士,治《春秋》经!”
另一人接着唱名道:“今科亚元,杨慎,四川新都县人,国子监生,治《易经》!”
张赟此刻两眼放光,激动得如同自己中试。他嘶声力竭,癫狂喊道:“今科第三名,王渊,贵州宣慰司学生,治《礼记》!贵州士子中试了,贵州士子中试了!这是十五年来,贵州唯一中试的举人,而且高中会试第三!白马飞将王二郎,今科会试第三!”
张赟前面喊的一大堆,被诸多士子嗤之以鼻,心中嘲笑他是个土包子。
说起来确实可笑,整整十五年,贵州仅王渊一人中试,连个副榜进士都找不出来。
但是,张赟最后一句话,却唤起士子们的记忆。
“这王渊就是白马飞将王二郎?”
“原来王二郎叫王渊。”
“你才知道啊,《临江仙》就是他作的。”
“什么《临江仙》?”
“真乃文武全才,经义、诗词、武艺样样皆通!”
“……”
宋灵儿在人群外围,突然听到王渊的名字。她一蹦一跳往里边看,娇呼大喊:“王渊在哪儿?王渊呢?王渊快出来!”
“对啊,王二郎可在?”其他士子也开始询问。
金罍心想:可能还在客店里睡觉吧,毕竟放榜的时间太早。
回过神来的士子们,又开始问:“会元邹守益可在?还请现身一见。”
无人回答,邹守益那是真淡定,正在客栈里研究宋代理学,估计他都把放榜时间给忘了。
“亚元杨慎可在?”士子们又问。
还是没人现身。
众士子尽皆无语,复又感慨:“考前三名者果非凡人,连会试榜都不看,想来已经料定自己必然中试。”
“多半如此,人家满腹经纶,对会试有十足把握。”士子们纷纷附和。
宋灵儿在外边听了一阵,笑道:“黄大哥,看来你那方砚台,已经输给黄妹妹了。”
黄峤撇嘴道:“真是稀罕,贵州举人也能中试,而且还能考到第三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灵儿骑马来到街角,高兴道:“黄妹妹,恭喜你打赌赢了。”
“真的吗……唉哟!”
黄峨猛地站起,脑袋撞到车顶,她皱眉揉着头皮问:“王二郎中了第几名?”
“会试第三。”宋灵儿笑道。
黄峨拍手赞道:“不愧是写出《临江仙》的大才子!我就说他必中嘛……大哥,你的红丝砚归我了。”
“尽管拿去,又不是什么稀罕物。”黄峤心疼得滴血。
(有条件的朋友都订阅一下吧,这本书的成绩实在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