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袁达和郑虎,来抄永谢布部的老窝。
“火铳骑兵下马,李将军、梁将军准备冲锋!”
六千火枪骑兵,瞬间转化为火枪步兵。也不用列阵齐射,因为那些蒙古人,躲在大腿高的石墙后面,火枪手自由瞄准射击更有效果。
没捞到大功李瑾、梁震,这次各带两千骑兵,属于火枪骑兵的辅助部队。
“砰砰砰!”
枪声四起,杂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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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老三瞄准一个蒙古青壮,对方只有肩膀和脑袋漏在外边。砰,扣动扳机,目标应声而倒。
作为辽南少有的神枪手,蒯老三拿到线膛枪之后,是可以十丈之外打麻雀的,二十丈的距离打人非常轻松。
可惜,神枪手数量稀少,这六千人当中,也只有寥寥十余个而已。
石墙后面的蒙古人非常难受,他们全都使用马弓,二十丈已在射程之外。如今,只能被动挨打,明军自由射击几分钟,就把蒙古人打得不敢抬头。
“停止放铳!”
“骑兵冲锋!”
四千边镇骑兵,在李瑾和梁震的统率下,趁着蒙古人被火力压制的间隙,突然朝着石墙冲去。等冲得近了,立即抛射箭矢,然后提刀下马翻越石墙。
大腿高的石墙,一跳就能上去,四千明军瞬间杀入人堆。
这七八千蒙古人,只有一千青壮,剩余全是老弱妇孺,而且近战武器也非常落后。四千明军犹如虎入羊群,只付出个位数伤亡,就把敌人杀得全军溃散。
退敌之后,他们也不追击,而是配合友军,把这道石墙给拆掉。
十多分钟之后,一万明军骑兵从,石墙缺口涌入,直奔宣德卫旧城而去。
宣德卫城已经彻底废弃了,夯土城墙多处倒塌。这些蒙古人和汉人农奴,都散居于盆地草场和湖边,这里地势平坦到处都是耕地。
“还我爹命来!”
永谢布部众正在夺命奔逃,一个双手双脚拴着草绳的汉人,突然扑向正在收拾细软的主人。这家的其他农奴,也纷纷舍命扑击,用牙齿作为武器进攻。
他们双脚虽然被草绳拴住,但可以小步走动,平时耕作也是这样被束缚着。
如果说,河套地区的汉民,还有一些是主动逃去的。那么这里的汉民,就全是蒙古劫掠而来,他们一个个全都身负血海深仇。
仅此地的汉人农奴,就有将近五千之数!
刘大良扑在一个蒙古老人身上,死死咬住对方的喉咙,等他起身时已满脸鲜血。抢走蒙古老人的弯刀,刘大良砍断双脚之间的草绳,又举刀朝另一个蒙古人杀去,救下已经被砍伤肩膀的汉人。
“少爷!”那汉民又哭又笑。
六年前,刘大良还是大明贡生,而且是纳贡生。即秀才考举人无望,捐纳钱粮成为国子监生,等着被朝廷分配做杂流小官。
能捐钱成为贡生的,家里肯定是富户。
刘大良带着书童,回家奔丧的时候,遇到蒙古人南下劫掠。家里的老人、小孩,全部被蒙古人杀死,年轻男女则被掠走做农奴。
刘大良今年已经四十二岁,父亲、叔伯、婶婶、幼子皆被杀死,妻子、兄弟、嫂嫂、长子、侄子、女儿被抢走。被抢走的亲人早已失散,只剩书童还在身边,主仆俩被分给同一户牧民。
“汉家男儿,随我报仇雪恨!”
刘大良带着书童,挥舞着弯刀,沿途截杀蒙古人,救助收拢汉人同胞。等大明骑兵追来,他身边已经聚集上百,浑身是血的过去作揖:“怀仁县贡生刘大良,拜见将军,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梁震点头赞许:“好男儿,且随我来。”
梁震带着刘大良去见袁达:“赵将军,此地有一刘姓贡生,已带领汉民手刃无数鞑靼贼子。”
袁达立即说道:“刘贡生,你立即收拢汉民,此地汉民皆交给你管理。战场也交给你打扫,把财货、粮食、牲畜都清理出来,留一半作为军粮,剩下一半你们自行分配。”
“谨遵军令!”刘大良抱拳道。
这里扔给汉民,袁达立即开始追击。在突袭前方另一个草场之后,一万骑兵随即分成两队,一队南下收复大同左卫、右卫故地,一队北上去袭扰察哈尔部的地盘。
袁达的想法更激进,不但要完成王渊的任务,还打算去跟左翼蒙古部族玩两把。
结果来到乌兰察布,发现这里的草场已经空了。
察哈尔部在攻打朵颜卫时,直接拖家带口行军,把整个部落打包迁徙到东北平原。至于空出的草场,则扔给永谢布部做礼物,是永谢布部帮忙打仗的酬劳。
袁达兴冲冲北上,却连一根毛都没捞着,空荡荡的草场还没法抢粮食。他随身携带的军粮已经不够,正打算回去补给呢,正好遇到匆忙赶回的永谢布部主力。
明军分兵之后,火枪骑兵三千,边镇骑兵两千。
永谢布部主力,蒙古骑兵八千多。
双方都兵粮将近,都没带什么辎重,都长途行军累得够呛。
骑兵对骑兵,周围全是大草原,足够双方杀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