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冶傅煦(池总渣)_24 第24章(1 / 2)_谢时冶傅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24 第24章(1 / 2)

谢时冶傅煦 池总渣 3690 字 2023-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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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安一直都知道白起风性子急,脾气冲。但他更觉得自己这个师弟骨子里是好的,是善良的人。

        直到一个雷雨夜里,白起风推开了他的门,水滴顺着白起风的额头不断往下淌,他的粗衣被湿透了,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这时竟然在轻轻发抖。

        白长安瞧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的白起风:“起风……你怎么了?”

        白起风像个孩子一样,茫然地看着他的师兄,直到他师兄的目光落到他的双手时,那双眼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才小声道:“师兄,我、我杀人了。”

        白起风手上的鲜血混着雨水,一滴滴落在了他师兄的房间里,将那地面染成血红色。

        白长安在码头的时候,也知道现在世道正乱,人如草芥,命不值钱。但在清风观里,师父教导他们都是让他们行正义事,走正义道。

        这样的师弟竟然……杀了人。

        白长安走到白起风面前,握住了对方的手,离得近了,血腥味股股扑来,令人恶心。他强忍着,拉着师弟看了圈:“受伤了吗?”

        白起风不答,白长安又问:“尸体在哪?”

        这话一出,连白长安自己都觉得悲哀。师弟犯下大错,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帮忙掩盖,而不是想了解事实真相。

        但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师父知道了会如何抉择还不清楚,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师弟肯定会被抓去巡捕房。

        那种地方如果没有钱财疏通,关于人命的案子定是一命赔一命的。

        白起风将白长安带到了那具尸身面前,男尸脑袋上破了个大洞,已经没了气息。

        现场竟然不只有一具尸体,而是两具。

        白起风竟然一口气杀了两个人,白长安震惊极了。

        待他确认过人确实死了以后,立刻转身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

        白起风碰到他肩膀的时候,白长安猛地一抖,几乎要将人拍开来,但很快他便忍了下去,他回头,用沙哑的喉咙问白起风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仔细说起来,白起风是完全无辜的。自从白长安不许他去打地下擂台赛以后,他就没了收入。

        再加白长安腿上受了伤没法去码头,观里渐渐揭不开锅。

        白起风想要去后山打些野物回来开火,没想到就碰见有两个人在后山鬼鬼祟祟地碰面。

        他本来没在意,蹲在草丛里割菇采笋,等他意识到不对时,那两个人已经动起手来,其中一个已经将另外一个男人勒死了。

        白起风不欲多事,想要悄悄地走,不料那人警惕,竟然发现了他的行踪,追了上来,想要杀人灭口。

        白起风哪里是束手就擒的人,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白起风反杀了那个男人。

        而他杀了人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踉踉跄跄地去找师兄。

        就像一个犯了大错害怕极了的孩子,除了去找师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底,他今年也不过十八岁。

        经历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更何况这是杀人的事。

        雨下个不停,刺得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白起风知道白长安这时候正恶心自己,可是他没办法。他颤抖着去握住了白起风的手:“师兄,我害怕,怎么办……”

        白长安一把搂住自己的师弟,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明明这个师弟比他还要高了,对他来说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他说:“不怕,师兄在呢。”

        而在后来的许多年,哪怕白起风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他再也不是那个因为手里沾了人命而瑟瑟发抖的少年。

        午夜噩梦惊醒时,他第一反应本能喊出来想要找的那个人,还是他的师兄。

        但是白长安不可能,也不会再继续待在他身边。

        于是他只能摸出枕头下的枪,他的床旁再也不能睡任何的人。

        这就是代价。

        也是白起风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的师兄是他的安心所在。

        而此时此刻,白长安所做的事,则是帮忙将这两个人的衣服脱了,再埋进土里。

        那些象征着身份的衣物,则被带到观里面烧掉。

        烧毁的时候,白长安发现白起风将其中一件衣物里的文书掏了出来,在取暖的火盆里烘干。他忙着烧衣服,只来得提醒白起风看完以后烧干净。

        后来他想,当时如果他去夺走白起风手里的东西,白起风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惊人的想法,也不会去顶替了其他人的身份,去争权夺势。

        以至于白起风最后过世,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白起风,这是他的师弟。

        只有他还记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一方军阀看重的部下,能止小儿啼哭的凶将。

        他只是他的师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