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么?诸位,他还是一直坚持活下来,也许到了临死的时候,人总会给自己一个重新的定义。”周正说道。
“你们叫一个流氓来做什么?”张兴德愤怒而轻视地说道,“他的名声已然臭足十里八乡,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唉……张老爷此话差矣!人说出的话能不能相信,与这个人身份地位没什么必然地联系,”赵仁成说道,“当今乱世上,伪善之人何其多?白天施粥,晚上杀人的人还真不少!”
张兴德被赵仁成这么一回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先听听他说的什么?再议也不迟嘛!”黄阳贵说道。
黄锦书慢慢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讲起了往事。
“你们称那个人为‘伪圣人’,我早早已知晓……你们一直都想知道‘伪圣人’是谁?”黄锦书说道,“那我今天就向你们讲讲我知道的伪圣人的故事。”
大约在五年前的某一天,眼见大兴糖厂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当时的大兴糖厂厂长黄梦龙带着黄锦书来到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府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个主人出资入股大兴糖厂,这个主人,就是黄锦书说的“伪圣人”。
一开始伪圣人并未答应,只是说考虑三天,三天不到,只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伪圣人就突然造访大兴糖厂,来到了黄梦龙的办公室,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让黄梦龙退出大兴糖厂的厂长之位,由当时的副厂长王隐代黄梦龙当上厂长。
老厂长黄梦龙本来就有退意,当时他的意愿也正是让王隐来当糖厂的厂长,于是这个交易很快就完成了。
“我当时常去广州赌钱,不到半年,我便欠下了一身的债,”黄锦书慢慢地说道,“有几次都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但我不敢在我爹面前提起,说是回镇路上,摔下马车了。”
于是,有一天,伪圣人找到了黄锦书,说是愿意拿出钱来帮黄锦书还了那些债务,但同时又向他提出了另一个条件。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伪圣人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我暗中看住王厂长,向他汇报王厂长的一举一动,他当时说的是,他心中对王厂长不放心,觉得他太过年青,怕他经验不足,导致经营不善,把厂子给败没了。”黄锦书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我的一念之差,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后来怎么样?”张世默在一边抢着问道,他已全然知道黄锦书口的“伪圣人”是谁了,但总希望不是真的,叫道,“你想清楚了再说,别血口喷人!”
张兴德在一旁冷冷地很不自然地笑着,并不作声,他在琢磨着黄锦书口中的话,寻找着其中的突破口。
“世默,不急,单单是他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往下听就是了!”周正说道。
“后来,从广州来了一个陌生人,我马上告诉了伪圣人,伪圣人说此人是来找王隐的麻烦的,”黄锦书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希望我把这个人赶走,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进行的。”
“那广州来的人可是叫‘秦永兴’?”廖欢问道。
“正是,”黄锦书慢慢地点点头,说道,“其他人的名字我可以忘记,这个人的名字我天天想起……”
“只是赶走,为何那人却死在甘糖镇的小旅馆里?林雨田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