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范向辉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这个大学教授可不是捐来的,想来他是“将军”级的“教授”,或是“教授”级的“将军”……无论如何,确实是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只见他转头向前大步迈开,脑子里顿开了乾坤大挪移之法,让人不得不佩服。
原来他心中一想:那周正才思敏捷,那林雨田足智多谋,那廖欢英明神武,到最后还不都是为自己所用,自己眼前吃点小亏又算得了什么?
“那韩信还……”范向辉对着空气说道,“这周家小子,这般记仇的?没点格局,不过记仇也好,说明他怀旧,对人有感情!”
在夜色之下,范向辉小跑着出了山门,消失在茫茫的天地间……
在他身后,有一个秘密的钟声响起,难道孙朝芳又在敲钟了么?
另一边,周正气哄哄地回到了小楼内,林雨田正在写信,说是给他那个叫“林永生”的堂哥回信,临了让阿勇哥送到范家庄代为寄出。
而廖欢却像一只守夜的猫,一直在注视着远处的山谷。
“你听到什么没有?”廖欢对着林雨田问道。
“没有,只听到你在对我说话,”林雨田说道,“并无其他。”
“那你听到什么没有?”廖欢见林雨田如此回答,转身问周正道。
“嗯……”周正说道,“听到自己心里气得砰、砰跳的声音。”
“不是,你们听!”廖欢慢慢地说道,“一、二、三………停,又是一、二、三……”
“喔,孙朝芳?”周正听得,一下子将他从刚才的气恼中拉到了廖欢的话里,说道,“是孙朝芳敲钟的节奏……”
“你不觉得奇怪?”廖欢问道,“这个时候孙朝芳为什么在敲钟?她就不怕引得恶人来?”
可能是山谷已然入了深夜,安静了不少,说话间,钟声听得越来越清楚……
“你听,那钟声是不是听起来比原来的位置远了?”林雨田问道。
“嗯,是的!”廖欢认真地用耳朵侧着身子听着,说道,“方向也不尽相同,孙朝芳的小木屋在山门西边,而今晚的钟声,已然到了山门偏东的方向。”
“喔,听得挺仔细的嘛……”周正说道,“是同一个铜钟么?”
“这也能听出来?你个周长官,也太会欺压别人了!”林雨田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是同一个铜钟!”廖欢用心地听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错!”
林雨田一脸惊讶地望着廖欢,说出了那句最高评价的话:“你一不正常起来,真是不寻常!”
“这钟声又响起,怎么办?”廖欢担心地问道。
“不必理会了,”周正安慰道,“你都已然听得清楚了,不是同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是的,此间,宁安寺外,山脚之处,居士或自行修为之人多得数不过来,已然超出我的意料,”林雨田说道,“这些寺外的人,没事闲来乱敲一通,也属正常。”
“至于那铜钟,只要大小,轻重一致,发出的声音基本上也差不多,”周正说道,“起模、浇铸都不是容易的事,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法器也就几种制式,不必大惊小怪。”
……
两盏灯在黑夜中并排移动着,从远远看却是像极了乱葬岗上的几点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