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目光温和,轻声说道:“皇上思虑谋划良久,想来心中早有全盘计划。朝中这些事,哀家不懂,也就不多嘴了。”
“哀家只盼着,他们兄弟两个争气,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
宣平帝这一道秘旨,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卫国公靖国公知晓。
岭南各郡都有驻军,其中,九真郡的驻军最多。
接到秘旨后,裴璋兄弟两个去了吴都尉府中。
二十八岁的裴璋,穿着玄色武服,背着弓箭,骑着骏马,腰间配着锋利的宝剑,目光锐利。
就如蒙尘的宝剑,被拭去了灰尘,散发出咄咄光芒。
比裴璋小了几岁的裴珏,如今也沉稳了许多。他今日穿得是天青色武服,同样背着良弓箭囊,腰间是一把长刀。
“裴璋见过都尉大人。”
“裴珏见过都尉大人。”
兄弟一来,不以家礼相见,张口就喊都尉大人。
吴都尉心中有数,略一点头:“起身说话吧!”
裴璋裴珏谢过吴都尉,起身后,裴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给吴都尉,低声道:“这是皇上令我给都尉大人的信,请都尉大人仔细看上一看。”
吴都尉一惊,立刻恭敬地双手接过信,飞速拆开信看了起来。
宣平帝没有发明旨,是因为朝廷要脸面。手段不大光彩的事,还是别公之于众了。
身为武将,都渴望建功立业。
吴都尉接了秘旨后,身心舒畅,送走了裴氏兄弟,回屋对吴夫人笑道:“皇上有收服土人之意,裴璋兄弟的际遇也来了。”
吴夫人最关心自己的女婿,立刻关切地问道:“这是不是很危险?阿珏可不能出事。”
吴都尉瞪了老妻一眼:“妇人之见。富贵险中求!身为武将,领兵打仗是天经地义的事。想搏富贵权势,就得提着一颗脑袋。在家中种田倒是安稳的很,女婿自小习武读兵书,难道就是为了种田?”
“身为罪臣,要洗去家族的耻辱,要为自己的儿孙搏出一条路。不豁出性命搏一搏怎么行!”
听着怎么这么渗的慌!
吴夫人听得心惊肉跳,抓住吴都尉的胳膊:“要不,让三娘带着孩子回来住些日子吧!”
女婿要搏前程,女儿带着两个儿子住在裴家村里,实在令人忧心。
吴都尉略一思忖道:“裴家能打能动的儿郎都得随裴璋裴珏出去,裴家村里一堆老弱妇孺。不独独只有我们女儿和两个外孙。”
“他们总得商量个章程出来。你先别急,稍等一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