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断摇摆的菩提树枝条,此时也垂落朝下显得无力。
地上一尘不染,如同千万年间不惹一点尘埃。
谢缺心念一动,受此念珠影响,也没有了之前的畏怖感,开始在地上摸索起来。
梵文在传闻之中,是佛陀的文字。
但谢缺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毕竟自己耳听眼见。
这三颗念珠之上图案各不一样,分别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以及“七步莲花”。
死气则是不分目标,似要将一切触碰得到的目标都拖入冥府。
他身上所露出来的骨架白如玉,其上遍布着一层暗淡的佛光。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血煞气息也涌入谢缺心头。
于是乎,禅林寺中的求和派选择了远走,到了穹宇海或是其他地方,继续流传禅宗教统。
谢缺深吸入一口气,摇了摇头:“未曾听闻此神。”
只是死去的执念而已。
所有人都未曾听闻过“燃灯”之名。
“只有被世人遗忘的神,才能得以成仙……”
他不由得悚然一惊,想要用力挣脱,顿时只听闻得“咔嚓”一声。
主战派则依旧留存于松山之上,如求禅尊者等人,其后皆是陨落在赤龙法王之手。
而自己所挣脱,不过是使得这骨节脱臼而非断裂。
谢缺能够隐约感觉的到,每一颗佛珠之上都记载着一门佛门神通。
所以祂成仙了,而在佛家口中也便是“成佛”了。
它们并没有一踩便化作飞灰,而是裂成一节一节。
不过谢缺对这一文字语言,却是早已精通。
谢缺咬紧了牙关,再度前行。
下一刻,那白骨僧人竟是张口说话了。
阴神似乎是受死气干扰,从而变得有些焉巴巴的。
“这……”
心跳声也越来越响,近乎到达了常人那般。
所以祂被世人遗忘。
谢缺心中不由得翻起一阵惊涛骇浪。
谢缺猜测,这些尸骸也可能同为佛门信徒。
谢缺将之拾起一些,方觉这些残骸竟是如同白玉,虽说其中失去了原本的精髓和力量。
他继续向前走着,谢缺觉得越发有些艰难了。
但眼前这佛陀,极有可能是一尊神灵。
这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僧人,竟是还能保持骨架如玉一般晶莹剔透。
他们没有丝毫记忆,也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
“这些是……”谢缺心中讶异。
一具完整的骷髅竟是盘坐在地,其身上披着一件暗淡的黄色僧衣。
这骷髅僧人的僧衣之上一尘不染,隐隐给谢缺一种恬静安详之感。
这并非是身体上的受到了极大压制,而是越发浓厚的死气和杀念。
这念珠历经无数岁月而不朽,其上似乎还铭刻着一则有关佛陀的图案。
那佛身上的光亮并不刺眼,而是显得柔和温暖。
其各不一样,但又隐隐相关联。
而且这一路上计算下来,恐怕是万里距离都有了。
仿佛其并非是经历一场大战而死,而是自然而然的圆寂西归。
地上没有任何生息,或是神魂的力量,是什么东西吗?
若是换作了其他的阳神真君,若是其念头不够坚毅,恐怕也会很快被这些怨灵栖居。
好在天龙尊者突破后,知晓差距,和轮转道的关系也逐渐开始缓和。
无尽枯骨之间,谢缺再度摸到了三颗念珠,便再无所获。
这些,皆是关于佛祖的故事。
时时刻刻都能让自己保持这般清静和觉悟的状态。
谢缺有些骇然。
白骨僧人摇了摇头:“那是我们的大师兄……燃灯座下圣行者……羽翼仙……”
其上的叶片,也被死气干涉不断,从而导致脱落了不少。
如此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在自己眼内出现的。
但依旧是感到杀意如锋芒般,不断切割在自己的身上神魂内。
本以为是一尊佛陀在此遭遇大敌,展开了一场惊世之战。
虽说自己是隔得越来越靠近了,但看似千米不到的路程,自己却是足足走了百里有余。
气血自经络上涌,直至眼珠之间。
而是……存在于自己的眼眶之内!
轰然之间,谢缺眼中闪过两道神芒。
他将之收起,这三颗虽说不能做成项链手串,但似也能做成一串吊坠挂在腰间。
发觉并无再有其他生物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但老死的五境或是之上,谢缺还未在典籍上见到过。
不得已,谢缺只能口中诵念起清静经,安魂经等佛门经典,方才好受了些许。
骤然之间,谢缺似感到踩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件。
恍惚之间,在他眼角之内再度划过一道身影。
你永远不知道你脚下是什么,若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抓住了谢缺。
“……燃灯……”白骨僧人沉寂半晌,随即开口说道。
谢缺继续向前,只是稍显得有些步履维艰起来。
谢缺有些好奇地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来。
只是自己此时有些感悟不出,还需多多参透一段时间。
不过谢缺的金色气血,恰巧就是对付这些生灵最为致命的武器。
那时候他们的威势远远比起今日风光许多,甚至和禅林寺不相上下。
“您说的……神是谁?”谢缺小心翼翼地问着。
同样也带有丝丝佛气溢出。
只是不知晓,这念珠究竟能有多少颗。
像是慈恩斋或是心源斋等禅宗庙宇,皆是那时自禅林寺远走所创建。
此时,谢缺距离那佛尸不过数千米,他也变得越发谨慎起来。
它们,不存在于这片黑暗静寂的世界。
“神……还存在于世间吗?”
似乎,在敖丙的言语之间,还说着庄周似也成了什么。
可怕的死气和杀念直冲神魂,就连腰间的菩提珠都不能压下自己的情绪。
想到此处,谢缺连忙以气血罡气贯彻全身上下。
“得罪了……前辈。”谢缺连忙双手合十。
一个惊人的念头也蓦然冲上谢缺脑海。
既然是念珠,那必然不止是一颗。
他的左手骨架断裂,另一半被谢缺拉扯断裂,此时正被他拿在手上。
“前辈……您说的成,是什么意思?”谢缺越发觉得那些神佛变得诡异起来。
像是禅林寺中的那些尊者,也都是早些年间,在禅密二宗相争斗时,为轮转道中法王所杀。
“看来……祂成了……”白骨僧人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眶内也冒出一阵黑烟。
白骨僧人所言,乃是梵文。
谢缺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失望。
白骨僧人继续说着:
“大师兄集合了西方七宿之力……却仍旧难当燃灯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