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走后,袁文绍吩咐张安安排些人去把文炎敬收拾一顿,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
<div class="contentadv"> 文炎敬从盛家出来,就被媒婆给一顿埋怨。
正常来说,做媒婆说亲被拒很正常。
但是她看到文炎敬的穿着,知道要去提亲的人家,当时就问过文炎敬,女方家里有没有提前说好。
毕竟她在汴京只是普通媒婆,做媒还做不到盛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头上。
文炎敬一再保证已经说好了,只是请她走个过场。
媒婆听到后,可是高兴坏了,若是这门亲事成了,她以后的资历也会提高不少,保媒收的钱也会更多。
加上她觉得文炎敬马上要成了盛家的乘龙快婿,一路上对文炎敬那叫一个恭维。
结果文炎敬说的那些全是骗她的,没谈几句就被盛家给赶出来了。
媒婆又怒又气,碍于文炎敬的身份,虽然不敢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嘲讽话,却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文炎敬自知理亏,又担心媒婆出去乱说。不仅赔了钱,把提亲买的那些礼物都给了媒婆,才让媒婆消气,答应不会乱说。
说起这个钱,还是吕步青送的呢。
一般榜下捉婿,对方不答应,都会给些钱财。
被捉婿的都是榜上有名之人,即便不答应,给些钱财也能结个善缘。
吕步青十分大方,送文炎敬走的时候直接给了一千两。
不然文炎敬连买礼品的钱都没有。
汴京繁华归繁华,花销也大啊。
他进京赶考,也结交了一些读书人,平常难免会一起下个馆子喝个酒什么的。
若不是盛纮之前给了他一点钱财支援,他都快在汴京待不下去了。
虽说如今中榜了,但是还没授官,自然没钱。
送走媒婆后,文炎敬回了他那个城东一个小胡同内租住的房子。
他租的房子叫公屋,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廉租房。
汴京有两万多间的廉租房,这种房子大多都是单间,十分便宜。
相对应的,这边住的人也十分杂,三教九流和文炎敬类似的读书人都有。
回到阴暗的屋子,文炎敬关上门往床上一躺。
今天王大娘子虽然克制,却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给了他极大的羞辱。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要出人头地之心。
而要出人头地,娶如兰才是捷径。
想着想着,文炎敬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文炎敬揉了揉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准备出去吃个饭。
吕步青给他的一千两,除了最近请一些和他同榜的士子吃饭和今日买礼物请媒婆的花销,他手里还有八百多两。
为了不被盛家知道,他虽然没有搬离廉租房,但是在吃的上面并没有亏待自己。
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
文炎敬想着如兰既然说她有办法,并不心急。
文炎敬家里穷,自然喝不起酒,因此酒量很一般。
一想到自己娶了如兰,别人授官要么挂个闲职,要么外放出去当县令主薄,而他没准能进翰林院,就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
等出了酒楼的时候,文炎敬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走到快到家的巷子的时候,文炎敬更是高兴的吟起了诗。
就在这时,边上的巷子里突然冲出几个人来,文炎敬还没看清,头上就是一黑,一个麻袋直接套到了他头上。
文炎敬刚想说话,就被踹倒在地,然后被一群人拳打脚踢。
文炎敬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本能的蜷起身子。
等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文炎敬感觉浑水都疼,四周有许多说话声,他拖着身子慢慢的摸索着坐了起来,取下了套在头上的麻袋,就看到不少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文炎敬大吼道。
围观的人都是住在附近的人,不想惹麻烦,被文炎敬一吼,就散开了。
“嘶~”
文炎敬刚想爬起来,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叫…忠勇侯?”
文炎敬还以为又有人在看他笑话,刚想回头骂,一抬头看到袁文绍走了过来。
袁文绍笑眯眯道:“文兄,你这是怎么弄的?”
“是你干的?”文炎敬质问道。
文炎敬能考中科举,自然不是傻子,他之前被打懵了,根本没来得及多想。
但是现在袁文绍出现在这,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竟然还在笑,他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就是蠢了。
袁文绍闻言脸色冷了下来,顿下身子,看着文炎敬说道:“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你…”
文炎敬脸色一阵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
虽说文贵武轻,但是袁文绍是侯爵,还是二品武将,文官中真能压他一头的也屈指可数。
“看你的样子应该懂我在说什么了,记住我的话。”
袁文绍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可恶!”
文炎敬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却拿袁文绍没有丝毫办法。
许久,文炎敬扶着墙爬起来,往巷子外走去。
伤成这样,得先去看看大夫。至于报仇之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出了巷子,街道上的人变得多了起来,文炎敬不顾来往行人诧异的眼神,往他知道的一家医馆走去。
等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文炎敬提着跌打酒,一瘸一拐的往公屋的方向走去。
“吁~”
一辆马车停在文炎敬身旁,车夫跳下车拱手道:“文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是谁?”
文炎敬一开始还以为是袁文绍又派人来了,见对方如此有礼,倒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戒备的问道。
“我家老爷是…”车夫小声的报了自家主人身份。
文炎敬听了眼睛瞳孔一缩,有些不信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文公子请看。”
车夫指着马车上刻着的族徽说道:“在汴京应该没人敢冒充吧。”
文炎敬闻言略一犹豫,上了马车。
“文公子坐好了。”
车夫提醒一声,架着马车,调转方向,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