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汝不过一人在此,又怎敢出此妄言?”
满宠笑道:“我虽一人,关中曹公却拥兵二十余万,周瑜攻汉中之兵不过两三万,何足道哉?”
<div class="contentadv"> 杨松却是道:“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满宠笑道:“周瑜麾下兵马不过两三万,汉中虽只是一郡之地,天师却在此耕耘多载,五斗米教亦是深入人心,信徒无数。”
“周瑜纵能出其不意,逞一时之凶,若汉中上下齐心,何惧之有?”
张松道:“若只周公瑾麾下三万兵马,自然不足道哉。然楚王坐拥三州之力,民富国强,谋士如云,猛将如雨。”
“楚王拥兵百万,纵然我等能够挡住周公瑾麾下三万兵马,若楚王亲自领兵来攻,又如何抵挡?”
“哈哈哈!”
面对杨松咄咄逼人的气势,满宠却是大笑出声。
杨松心中不悦,问道:“汝笑甚?”
满宠收住了笑声,对着杨松微微行礼,而后问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杨松略微扬起了下巴,道:“吾乃汉中主薄,杨松是也。”
满宠正色道:“我笑杨主簿空居主薄之职,而心中无一谋略,目光之短浅,着实令人可笑!”
杨松勃然大怒,指着满宠喝道:“汝怎敢血口喷人?”
满宠却是冷笑道:“纵然倾尽楚国之力,勉强凑齐百万大军,请问每日消耗钱粮多少?”
“若楚王敢如此行事,无需与之交战,只要拒险而守,不出三月,楚军必然粮草耗尽,不战自溃。”
“阁下身为主薄,却连如此浅显之事都看不明白,岂不可笑?”
杨松被怼得哑口无言,满脸羞惭。
阎圃见状,却是站了出来,道:“楚王纵不起百万大军来攻汉中,只需率领二十万大军而来,敢问先生我等如何抵挡?”
满宠问道:“阁下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阎圃道:“在下阎圃,现居汉中功曹之职。”
满宠笑道:“先生虽为汉中群吏之首,却不晓天时,不知大势。”
“当今天下,袁本初雄踞北方,周子异割据江南,二者皆视彼此为生平大敌。”
“若周子异起二十万大军来攻汉中,几乎已经倾尽全力,彼时荆、扬两州空虚,袁本初岂会坐视不理?”
“依我之见,楚军攻汉中者,少则三万,中则五万,多则八万,绝不会倾尽全力来犯。”
张鲁听到这里,不由感觉豁然开朗,却仍旧有些担忧的说道:“纵如此,汉中恐怕也难抵挡。”
满宠闻言,却是略显自傲的笑道:“若天师信得过在下,愿意委以重任,上下军务俱托付于我。”
“我可在此保证,彼若引兵三万来犯汉中,我可为天使灭之;彼若引兵五万来犯汉中,我可为天师拒之;彼若引兵八万来犯汉中,我可向长安求援,守到关中援兵至,必能保汉中无虞!”
听着满宠如此狂妄之言,汉中上下虽然无人相信,却也不免有些心安。
汉中大将杨任说道:“阁下此言也未免太过狂妄,是欺我汉中无人耶?”
满宠看了一下对方的装扮,就知道杨任乃是武将,当即嗤笑道:“若汉中皆为阁下此等将领,被周瑜所率三万兵马吓破了胆,我的确视之无人!”
杨任勃然大怒,拔剑在手,指着满宠喝道:“竖子安敢辱我?”
张鲁正想劝阻,却见满宠也是不急不缓的拔剑在手,轻笑道:“吾虽为文职,却也粗通武艺,阁下若要动武,我也正好想试试手中之剑利否!”
听到这里,杨任再也忍受不住,当即怒吼出声,手持利剑直刺满宠。
满宠却是不慌不忙,先是侧身后退躲过杨任的进攻,而后猛然挥出手中利剑。
“铛!”
只听得金戈交鸣之声响起,杨任顿时感觉虎口发麻。
满宠身长八尺,哪怕放在整个三国的武将里面,个子也不算矮了。
他自幼习文学武,力气亦是不俗,否则也不至于在年老体衰之际,仍能亲冒矢石,射杀孙权侄儿。
满宠趁着杨任攻势落空,虎口发麻之际,迅速旋转着手中利剑,直接将其架在了杨任的脖子上面。
兔起鹘落间,杨任这名所谓的汉中大将,却被满宠这位文官制服,当即引得众人无比震惊。
“锵!”
满宠一招制服杨任,却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态,收剑入鞘退后两步以后,反而对着杨任拱手道:“承让了,多有得罪!”
杨任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看到满宠的态度,也只能收剑入鞘,而后回礼。
“啪啪啪!”
张鲁也没想到,满宠居然有此武力,当即重重鼓掌,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他身体前倾,问道:“伯宁果真能为我击退楚军?”
满宠道:“纵不胜,亦不会败。”
“然以吾观之,若周瑜攻势受阻,楚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会继续派兵前来,彼时以汉中一郡之力,恐难与之抗衡。”
“若天师不愿丢掉汉中基业,可与曹公歃血为盟,并且派出使者向长安求援。”
“一旦长安援兵至,何惧楚军?”
满宠刚才为了稳定军心,自然十分狂妄,现在却又谦逊了不少,不敢把话说满。
他这么做,本就是打算先稳住张鲁等人,再静候长安援军。
张鲁沉吟半晌,道:“吾素知曹公为人,与我又是同郡,自然愿意与之结盟。”
“然楚军狡诈,趁我不备攻下沔阳与定军山,以致郡中不少人心生畏惧,皆有降楚国之意。”
“吾欲拜伯宁为军师中郎将,去前线帮助吾弟共抗楚军,如何?”
满宠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满宠拜将以后,忽然眼神闪动,道:“若我所料不差,方才从殿内离开之人,就是楚国所派使者吧?”
张鲁点头道:“正是南阳李严。”
满宠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而后说道:“天师既知上下心生畏惧,有降楚之心,何不斩楚使祭旗,以表心意?”
“彼时,汉中上下皆知天师拒楚之心,必然同心协力,共御强敌,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