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脸上更烫了,下意识往爹爹身后一躲,心头鹿撞。
他、他、他真的来了?
所以他是没有生她的气吗?
太子殿下人不愧是储君,果然宽容大度,刚才对爹爹行的好像还是后辈礼,哎……又这样温和谦逊,他可真是个好人……
“这可真是巧啊!殿下也来这儿玩?”池长庭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一声殿下喊得甚是寻常,一名路人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走了,仿佛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俨“嗯”了一声,道:“今日无事,出来走走。”说着,又看一眼那个躲在父亲身侧偷偷看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仿佛做贼被捉了个现行,脸上一慌,心虚地躲开他的目光,白玉似的小脸上桃花绽放。
李俨只觉心口既烫又痒,唇角不自觉上扬,身体里闹哄哄的,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冷不防眼前的池长庭脸色一变,迅如闪电般探手朝他腰间抓来。
李俨下意识后退,自有侍卫上前挡下,顺便厉喝一声:“放肆!”
池长庭倒也没有再进一步,只是面沉似水盯着他腰间看,咬牙切齿问道:“敢问殿下身上那个福袋是从何处得来的!”
池棠刚不知所措地抬起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从池长庭身后探出脑袋去看。
果然见太子殿下的腰带上系了一只红彤彤的“福”字锦袋,因为披着宽大的外氅,要到了正面才能看到。
池棠震惊了。
他怎么今天就戴出来了呢?那是过年才戴的啊!
而且、而且“福”字都绣歪了,太子殿下看不出来吗?他戴着不觉得没面子吗?
李俨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轻拍了两下福袋,淡淡道:“是阿棠送我的,为那天的误会赔礼。”
池棠见池长庭回头,忙道:“是、是——”
见他神色更怒,想了想,恍然大悟。
她从前都只给爹爹做的,爹爹一定是猜到她把原本做给他的福袋给了太子殿下。
爹爹这是吃醋了!
找到原因后,池棠很快就有了主意,将他拉下一些,附耳悄声道:“那个做坏了,我再给爹爹做个好的!”
她自以为是悄声低语,但这个距离,怎么瞒得过习武之人敏锐的耳力?
池长庭勾了勾唇,不无得意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但对着女儿该教训还是得教训:“做坏了也不能给别人!”
池棠忙捂住他的嘴,怯怯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听懂了几分,心里转了两圈,轻咳道:“爹爹说错了,殿下怎么会是别人?殿下也是我敬重的长辈啊!”
池长庭哈哈大笑,再没什么不快了。
……
今天因为是要逛逛京城的风土人情,父女俩没有坐车骑马,只带了少数随从,信步走在街上。
李俨便牵着马走在池长庭另一侧,池小姑娘娇小的身子被挡得连影儿都看不到。
“城门毙乌案已经审得差不多了,殿下定下认亲日子没?”池长庭笑呵呵地问道,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