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坚定,毫不犹豫。
自从苏瑾离开后,她就没有过这样的情愫。
哪怕后来萧琢向她表白,也没见她有半点动容。
小姑娘的第一次动心,如此珍贵,却给了那个年少轻浮的苏瑾!
“啪!”
李俨一掌拍在箱子上,神色坚定下来。
不行!不能再让苏瑾蛊惑池小姑娘了!
池长庭不管,他来管!
“来人!”李俨唤了一声。
内侍早在门外听得忐忑不安,太子殿下从来清冷自持,东宫谁曾见过他打砸东西?
好在进了殿偷偷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满地残渣,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个箱子有谁动过?”太子殿下冷冷问道。
内侍忙摇头:“殿下吩咐过不能动的,无人敢动。”
李俨皱眉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了。
上回他翻这个箱子找信物,把苏瑾的画也翻出来了,只记得把香囊和诃子拿走,那画——
“有没有看到一支画卷?”李俨改口问道。
“有!有!”能答得上来就太好了!
内侍忙不迭笑答:“奴见那支画卷搁在架子上,便拿了只青瓷缸装起来了!”说着,很高兴地用手一指。
指到之处,确实有一只青瓷缸,但缸里却没什么画卷。
内侍哆哆嗦嗦收回手指,欲哭无泪:“奴、奴真的收在那儿了……”
李俨眸光一沉:“查!”
……
长廊幽曲,花木葱茏,两抹身影纤细灵动,衬得整个园景都活泼了起来。
苏瑾看着,唇边不自觉带出一丝温柔笑意:“是我旧时所作,不知梁王殿下从何得来。”
座上男子抬起头,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在哪里作的?为谁而作?”
苏瑾合上画卷,微笑答道:“年中时赴燕国夫人寿宴,与同行少年饮宴之作,教殿下见笑了。”
梁王扯了扯嘴角,道:“这画,是本王从东宫得来。”
苏瑾脸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正常,道:“当时所有画作都留在了陆家,可能是太子殿下在陆家无意见到,觉得尚可,便带上了。”
梁王缓缓道:“当时作画的那一批人,太子为何独独看中了你?”
苏瑾神色一淡,道:“或许是因为学生画得好。”
梁王哈哈大笑。
苏瑾静静地等着他笑完,道:“若殿下怀疑学生别有用心,不如放学生出府就是。”
梁王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总要报答你,梁王府藏书万卷,任你取阅,权当本王一点心意。”
苏瑾垂下眼眸,没有反对。
藏书万卷,对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梁王笑了笑,目光落回他手上画卷,道:“你那画上,画的是谁家姑娘?”眸光抬起,凉凉地掠过苏瑾的面容,“莫非是四郎的心上人?”
苏瑾抿了抿唇,道:“只是当日寿宴上的小姑娘,惊鸿一瞥,未曾相识。”
梁王还要再问,恰有仆从递进来一封信:“常乐坊前吴郡太守池长庭派人送来。”
信封上“苏瑾”二字是池长庭的笔迹。
梁王看了苏瑾一眼,拆了。
“你——”苏瑾愤然上前,从梁王手里抢回了信。
信封是池长庭的字,里面的信却明显是女子所写。
“四郎可真是少年风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