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都觉得她好下手?她长得像软柿子吗?
听到公孙义说到“今年七月初七申时于普明寺后山”时,池棠忍不住怒道:“你说谎!陆大姑娘那时候明明跟我在一块儿!”
公孙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各执一词,如何是好?”赵王似笑非笑道。
李俨蹙眉看着气得眼眶泛红的池小姑娘,淡淡道:“原告者证据不足。”
公孙义冷冷一笑,大声道:“陛下!臣有证据!”
李俨眉心一跳。
证据从大理寺官员手里呈上,可见早就交给大理寺,但他却丝毫不知,可见刻意避开了他,甚至避开了许航。
崔昇亲自将证物呈上御座。
池棠悄悄看了一眼,心中一动。
那个……仿佛是个画卷?
“当日小儿无意间撞见陆氏与姚无忌私会,姚无忌以画相赠,陆氏不慎遗落,被小儿捡到,陛下请看,这画乃是姚无忌亲手所画,上面还有题字!”公孙义说得满脸悲愤,“也正因为这幅画,陆氏才知道小儿发现了她私通叛贼的秘密,派刺客将小儿灭口了!”
池棠气急:“你胡说!不可能!”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跟姚无忌私通?
“陛下面前,不得喧哗。”李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扁了扁嘴,委屈地低下头。
李俨心中暗叹,转身向皇帝行礼:“陛下容禀!”
皇帝的目光仍旧落在画上:“你说!”
李俨道:“公孙正德命案,由大理少卿许航和江宁太守史达一并审理,公孙正德因数次欺凌良家女子,为该女失手杀死,陆先生作为目击证人曾上堂指证,一应案卷,仍留在江宁府,陛下可令人调取。”
池棠听到这里,终于想起这个公孙义是谁了,不由更加愤恨。
他儿子明明是欺负了朱姑娘罪有应得,居然拿这件事又来构陷陆大姑娘!
果然能教出那样一个禽兽儿子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孙义仍在狡辩:“小儿冤枉!都是陆氏设的局,那女子分明是陆氏派来的刺客,刺杀之后,还要构陷罪名毁我儿清白,否则陆氏人在吴县,怎么这么巧到江宁来?”
“你——”池棠正要怒斥,突然想起刚才太子殿下的话,忙闭了嘴,眼巴巴看着皇帝,道,“陛下、陛下容禀。”
皇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仿佛觉得有趣,笑了笑,道:“你说。”
池棠道:“那女子不是刺客,她是个女侠,是个好姑娘!若不是受了欺负,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去冤枉人?”
公孙义冷笑:“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当堂供认这种羞于启齿的事,可见那女子原本也不是什么良家子!”
池棠气得想咬人。
太子殿下突然淡淡开口:“那女子,是平阳长公主的弟子。”
殿内安静了一瞬。
“子衿可认得这幅画?”皇帝将手中画卷交给身旁侍臣,示意他拿给陆子衿。
关于朱弦的案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揭过去了。
画卷在陆子衿面前展开。
池棠瞄了一眼,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