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她丢完铁蒺藜后,突然发现殿下喜欢的是我!”
池长庭沉默片刻,森森地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会让她这么发现?”
池棠一噎,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啊……”
池长庭冷哼一声,道:“我让人一直留意京城的牙行,银烛是年初到的京城,七天前进的我们家,哪来的昨天丢完铁蒺藜、今天就改主意来找你?”
池棠说不出来了。
“银烛先让人盯着就是,你别让她近身,等她自己露出马脚!”池长庭道。
池棠恹恹地“哦”了一声,开始同他说起昨天在陆家的所见所闻。
正说着,守在门口的侍从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夫人遣人来说,永泰郡主和陆七姑娘在花厅闹起来了!”
……
昨晚喝到最后,陆子衫已经醉了,闹着不让池棠回家,非要她留下一起睡,直到听池棠说起不放心家里卧病的父亲才松了手。
当时陆子衫确实提过今天要来探望池长庭,但刚说完她就睡着了,因此池棠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陆子衫伤了脸,近期应该不会出门。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更没想到,她会撞上李姝。
池棠急匆匆跑到花厅时,陆子衫正和李姝左右对峙着,看上去颇居下风。
李姝是郡主,衣着华贵自不必说,仆婢如云也没落下,神态更是趾高气昂,就连身边的婢女看陆子衫都是带着轻蔑。
“哼!丑八怪!”李姝嫌弃地看了陆子衫一眼。
陆子衫脸上的面纱不知被谁扯掉了,脸上血痕刚刚结痂,十分明显。
除此之外,她衣着也只是平常,侍女就带了两个,和李姝一比,简直寒酸极了。
但气势上,陆子衫毫不相让——
“哼!破锣音!”
李姝脸色大变:“你——”
“衫衫!”
池棠忙冲了进来,将陆子衫往身后一拉,怒瞪李姝:“你想干什么!”
尹氏吓得脸色发白,忙去扯她:“小四,不得对郡主无礼!”
池棠不让:“是她先对衫衫无礼的!”
尹氏抱着一脸惧色的小儿子,神色很是无助:“不是……
“你们池家就是这样待客的?这就是你们的家教?”李姝冷笑着打断了尹氏的话。
池棠哼道:“你们梁王府就是这样作客的?这就是你们梁王府的家教?”
“你放肆!”李姝勃然变色。
池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瞥见青衣立在门口,立即又壮起了胆子:“郡主到底有何贵干?不会是特意来别人家欺负别人的客人吧?”
尹氏在一旁弱弱道:“郡主是来探望二叔的……”
池棠吃惊地打量了李姝两眼。
李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脸颊却可疑地红了。
池棠一下子想起了上回烧尾宴上薛筝说的可能,脸色顿时就变了。
“家父不便见客!郡主请回吧!”硬邦邦冷冰冰丢下一句。
一转身,却亲亲热热牵起陆七姑娘的手往外走。
“快进去吧!我爹也好久没见你了,刚刚还说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