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筝皱眉道:“谁欺负你了?你爹呢?”
“我爹出去了。”池棠轻声道。
薛筝隐隐不安:“我小姑姑呢?”
池棠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被我关起来了。”
薛筝心头一紧:“她做了什么?”
池棠笑了笑,取下左脸上的帕子——
薛筝倒抽一口冷气,疾冲一步,却被青衣凌厉的目光钉住。
“谁干得?”薛筝厉声问道,愤怒得直想杀人。
池小姑娘的一张脸嫩得似水浸豆腐一样,随便一掐就是一个印子,半点也重不得。
可现在,那张脸上清晰地印着五指,更是高高肿起,甚至还有刮伤的血丝。
什么人!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薛筝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池棠,心底慢慢涌出恐惧。
“就是你小姑姑。”池棠道。
“她疯了……”薛筝喃喃道。
池棠嘲讽地笑了笑:“现在我爹不在,我不跟任何人论是非曲直,一切等我爹回来替我作主,”目光一沉,“我爹回来之前,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先前薛家派人来接薛令,爹爹不让她走;
后来爹爹急着去追朱师叔,也不忘交代她和薛令好好待着;
虽然不知道爹爹是什么用意,但在爹爹回来之前,就是齐国公亲自来,也休想带走薛令——
“禀太子妃!太子殿下与齐国公到!”
池棠霍然起身,一个不稳,差点向前冲去。
扶着青衣站稳身子,心中却是大乱。
她被薛令掌掴,青衣确实派人去东宫请医,也有意告诉太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和齐国公一起来是什么意思?
……
“太子和齐国公一起进了池府?”临窗座上,秦归惊讶地抬起头。
窗外楼下,就是热闹非凡的永兴坊灯市。
昨夜,他还在这里远远望见玩得不亦乐乎的池小姑娘。
今晚的彩灯比昨晚更美,却听说池家父女都没有出门。
他低头看了看周仪刚从承天门送来的消息,纸上只有两句话:太子与齐国公出东宫,商陆同行。
原来是去了池府……
太子急匆匆带着商陆赶过去,莫非池四伤了病了?
“池长庭呢?”秦归问道。
“未曾露面。”
“薛令还在池家?”秦归眸光微沉。
“还在,一个时辰前,齐国公府派人来接薛令回去,空手而返。”
修长秀雅的手指在桌上轻磕两下,秦归微微一笑,道:“给我找纸笔来!”
沿街无数摆摊作文试武试,纸笔很快就找来了。
纸上寥寥数语,便吹干卷起,解囊封入,递给仆从。
“送去池府,交到池四手里,”唇角微扬,似三月春风,“就说,是我送她的及笄礼!”
仆从应声而去。
秦归不经意望向窗外。
宝马雕车,余香满街,却看得他唇边笑意缓缓淡去。
池长庭到底在搞什么?
……
池长庭刚刚收住脚步,笑道:“这里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前方红衣美人去势一转,半点过渡都没有,便持剑转向朝他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