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筝反手关上门,眉梢轻挑,问道:“韦将军有何指教?”
上月,韦凝之新授左卫亲府中郎将,正式留京为官。
“上回见到的薛郡君可没这么矜持知礼。”韦凝之含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薛筝在他对面坐下,淡淡道:“上回见到的韦将军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把人往牢里送。
韦凝之垂眸斟茶:“怎么?薛郡君心疼了?”
薛筝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韦凝之将茶盏推至茶桌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郡君今日去探监,萧舍人可还安好?”
四目相对,薛筝突然笑了:“萧郎安好!君子如玉,何惧琢磨?我代萧郎多谢韦将军关怀!”
“君子?”韦凝之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利用女人摆脱家族压制的君子?”
薛筝端起茶盏慢悠悠抿了一口,道:“他确实是想借与齐国公府联姻摆脱萧氏掣肘,他也没有瞒我,并且许诺此生唯我一人,敬我爱我,永不负我——”抬眸似笑非笑看着韦凝之,“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话音未落,韦凝之猝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茶盏倾倒,湿了一双衣袖。
薛筝皱眉挣了挣,反挣得他站起身,将她拉近至眼前。
凤眸微眯,冷笑道:“这么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你收心做个贤惠妇人了?”
薛筝顿时心中了然,嫣然笑道:“是啊!”
韦凝之面色一沉,突然用力将她一拉,随即吻住她的唇。
薛筝……
薛筝狠狠咬了下去。
韦凝之吃痛松开了她。
薛筝更痛,痛得扶桌弯腰。
这厮是没看到两人之间还有一张茶桌吗?就这么大力拉着她撞上茶桌,还堵着她的嘴让她喊不出痛!
薛筝正想抬头骂人,突然被人掐腰举起,狠狠撞在墙上。
旋即,他低头迫近。
薛筝屈膝撞他,被他用腿压住。
“韦凝之!”薛筝怒目圆睁。
韦凝之勾唇一笑,道:“那天未尽之事,是不是该继续一下?”说罢,再次吻住她。
腰侧撞痛的地方被他用力掐着,唇齿间有血腥味弥漫开。
她用力睁大眼,企图找机会再咬他一口,非得咬下他一块肉,才能解她此时心头之恨。
无能为力之恨。
但她没有找到机会。
因为韦凝之很快停了下来,就这么咫尺之隔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泪光颤动却死忍不落的眼睛。
“如果那天没有被打断,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还想嫁给别人?”他低声说着,抬手去摸她的眼睛。
薛筝狠狠拍开他的手,仰起脸,连吸几口气,将泪渐渐忍了回去。
“是不是齐国公想要你入东宫?所以你同萧琢一拍即合、各取所需?”韦凝之问道。
薛筝面色一沉。
这些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太子?
“不是!”她冷笑道,“我就是喜欢萧琢!”
韦凝之面色冷极:“你猜萧琢能不能活着出诏狱?”
薛筝虽坚信合东宫、萧氏之力,能保萧琢安然,但听着这话还是觉得刺耳,正蹙眉欲驳。
却在这时,门外急叩,仆从慌报:“郡君,御史台提审萧五郎,用、用刑了!”
薛筝勃然变色:“韦凝之——”
……
此时,做坏事不留名的池某人正拿着新鲜出炉的诸王妃名单,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