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中,跪着一位她意料之外的人。
“萧舍人并未杀害赵王!”
“那晚我一直同萧舍人在一起,萧舍人所领的禁军,是我盗了家祖父的印信借来的——”
而萧琢领禁军的目的变成了忠心护驾。
这种鬼话自然没人会信。
但是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这一场殿审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散。
众人三三两两走出宫门。
池棠因为等东宫步辇,反倒落在了最后。
前方萧琢一袭白衣,墨发披散背后,在兄长萧镂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着,看着我见犹怜。
池棠有些心疼,悄悄问身旁的太子殿下:“萧五郎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李俨淡淡道:“只是背上打了两鞭子——”
话音未落,池太子妃就“嘶”了一声,好似被打的是她似的。
“鞭子很疼的!衫衫就被打过……”池棠更心疼了,“殿下让商大夫给他拿点药吧?”
太子殿下不想说话。
池棠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的小情绪,眼看到宫门了,忙道:“停一下,我还有话要跟萧五郎说!”
待下了步辇,却瞥见宫门外薛筝翘首等候,又将脚步收了回去——
……
薛筝一见萧琢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多亏谢大姑娘作证……”萧琢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言。
谢婉还远远落在后面,搀扶着与她一同进宫的冯翊大长公主。
冯翊大长公主虽然陪同谢婉一起进宫,却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两句话,此时,仍是面无表情,不知喜怒。
更不知回到谢府后,会如何对待今日自毁名声的谢婉。
萧琢轻叹一声,收回目光,低声道:“后续还需要过审,但不必再入狱了。”
“不必入狱?”薛筝惊讶地看向谢婉。
谢大姑娘竟然这么拼?一己之力把萧琢救出来了?
正这么想着,视线却被一堵身躯挡住了。
目光稍抬,看到的是韦凝之似笑非笑的面容。
薛筝心中一沉,这厮怎么也在?莫不是又进去落井下石?
“韦将军向陛下进言,说既然证据不足,不应羁押入狱。”萧琢现在不止神色复杂,心情也是相当复杂。
送他入狱的是韦凝之,救他出狱的还是韦凝之。
这到底该不该谢呢?
薛筝皱眉看了一眼韦凝之,同萧琢道:“如此也好,回去好好将养,不要掉以轻心。”
萧琢含笑称是。
正被兄长搀扶着要上车,却听身后语声清甜唤道:“萧五郎留步!”
回头,见太子步辇前,池太子妃正快步朝他走来。
走到跟前,却不直接开口。
薛筝默默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随后是韦凝之、谢婉。
直到萧镂也退开数步,池棠才悄声开口:“刚才还有个魏王妃人选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