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池侯说谎了?”太子殿下的脸色沉了下来。
“没有没有!”池棠急忙否认,但还是心虚地躲开了他严厉的目光,“我就是、就是没说约哪儿而已……”
李俨把自己劝了一下,缓下语气解释道:“春风楼是男人寻欢的地方,女孩子是不来的——”
“薛十二来过啊!”池棠反驳道。
李俨眉心一跳:“你……别学她!”
池棠却被他这句提醒到了,眨了眨眼,轻悄悄将手指攀爬至他衣襟上端,又沿着衣缘往下划动,划至衣襟交叉处时,指尖屈入衣襟内,轻轻拨弄了一下——
然后就被太子殿下捏住了手指。
“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春风楼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池棠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他面容紧绷,一双耳朵却红得滴血。
“什么不该看的?”池棠不解。
“那你这……跟谁学的?”李俨简直说不出现在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
“嗯……跟薛十二学的……”
李俨顿时额角直跳:“你日后——”
“日后怎么?”池棠追问道。
李俨抿着唇说不下去。
原是想让她日后离薛筝远点,省得被带坏,可这两家都闹翻了,她已经离薛筝远得不能再远了。
“殿下不喜欢?”池棠有些失望,是她学得不好吗?
“喜欢!”李俨低声说着,将她抱紧了一些。
太子妃勾引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不喜欢的是还没成亲。
怎么最后这一个月竟是度日如年?
李俨隐忍着吻了吻她的鬓角,问起及笄礼:“正宾已经请了陆先生?”
池棠点头。
及笄礼上的正宾都是请的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为笄者梳头加笄。
对池棠来说,第一人选自然是恩师陆子衿。
及笄礼是女孩子仅次于婚礼的大事,提起这个池棠就有很多话要说——
“衫衫和三姐姐都想做赞者,但我好多年前就跟衫衫约好了,赞者一定得是衫衫,三姐姐只能做执事了……”
赞者是正宾的助手,一般都是笄者亲近的同龄人。
这就是显示交情的时候了。
论交情,池棠心里,是不会有人比得过陆子衫的。
好在同龄人能担任的,除了赞者,还有执事。
执事的职责就是在及笄礼过程中捧着笄、簪、钗冠。
“爹爹说执事要请三个,除了三姐姐——”
“让新安为你捧钗冠。”李俨打断她道。
池棠愣了愣,小声道:“这会不会——”
“不会!”太子殿下今天难得武断,半点也不容她反驳,“你是既定的太子妃,及笄礼上加的钗冠就是太子妃的礼冠,寻常人也捧不得。”
池棠乖巧点头,迟疑道:“捧簪的执事,我想请——”顿了顿,“想请薛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