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尸体后,有宫人记起曾目睹李震和奶娘在距离西海池不远的地方玩,碰巧太子路过,停下同李震说了几句话。
“她一定说谎!”池棠气炸,“怎么能因为一个宫人的话就怀疑太子殿下!”
朱弦嗤笑道:“这哪是怀疑?这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吧?”
池棠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抬头:“何叔叔!”
何必从座上跳了出来:“是不是要我去救太子?你放心——”
“不是!”池棠打断他道,“你去找下何姑姑,说我要见韦凝之!”
太子殿下既然去了,就不会被困住。
这个案子,今天应该结束不了。
结束不了,就继续查。
皇帝不可能交给东宫系官员调查,如果交给高氏一派,那什么罪证都能搞出来。
最适合主动提出调查这个案子、并且不会被拒绝的,是赵王妃的母族韦氏。
韦氏之中,风头正劲的就是韦凝之。
爹爹让她别出去,那探探韦凝之的口风总可以吧?
何必离开后,池棠原想回自己屋里等消息,不知不觉,脚步却往大门去了。
陈留侯府临永昌坊西门,出了侯府大门,往西就能望见永昌坊西墙,西墙之外是一条长街,长街再往西就是东宫了。
池棠站在门口往西面望去,可以望见东宫几处高阁的顶。
也不知太子殿下回到东宫没……
正失神地想着,忽闻马蹄略急,循声望去,正见坊西门口的守卫躬身下拜,随即,紫衫玉带驰入。
“殿下!”池棠欢呼一声,朝他跑去。
李俨忙勒马下来,大步流星迎上,将她接在怀里,闻了闻她发上的香,温声问道:“怎么在外面?”
池棠抬起脸将他打量了几下,见他毫发无伤,才重新展颜。
“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一点,在家里等得着急,爹爹又让我别出门——”她一边絮絮说着,一边拉着太子殿下往回走,“爹爹就把我当小孩子,我出个门怎么了?我就出门了!”她踩上门前台阶跳了跳,淘气得像个孩子,“我出了门也没事啊!”
李俨笑了,点头道:“出门没事,坊西门对面就是东宫的东门,没几步远。”
池棠咯咯笑道:“这么近殿下还骑马来——”一顿,“殿下怎么来了?”
李俨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孤答应了阿棠,纵然有事耽搁,还是要来的。”
池棠捏紧了他的手,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太子殿下口中说出的,和青衣打听到的大致相同。
“孤确实在西海池附近同李震说过话,他上月生日,孤让人送了一套画具给他,他来向孤谢恩……韦妃没有教他仇恨,他还是个孩子……”太子殿下神色淡淡地说着。
池棠却怔怔看着他双手。
他牵着她的手坐下后,也没有放开,将她那只手拢在双手之间,缓慢地揉捏着。
起初还是轻柔的,可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加重了力道。
“是不是弄疼你了?”李俨察觉她的目光,忙松了手。
再看那只凝脂软玉般的小手,已经被他捏得泛红了。
“阿棠——”
“不疼不疼!”池棠见他满眼自责,便主动爬进他怀里,笑嘻嘻道,“我就是容易留印子,以前还跟我爹开玩笑说,我这么容易留印子,很适合告状呢!”
抬起手,抚过他云遮雾绕中状似平静的眼眸,柔声道:“殿下不难过,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