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今天这样的经历,她一定吓坏了。
可李俨现在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只能同池长庭点了点头:“去吧。”
她终于垂下脑袋跟着父亲离开了。
李俨目送她走出视线,回过头看着秦归——
“你可认罪?”
……
出了甘露殿,池长庭便松开了女儿的手。
虽然是父女,可女儿毕竟长大了,大庭广众之下,便是连牵手也牵不得了。
想到这里,池长庭就觉得心酸,柔声道:“回去睡一觉,把今天的事忘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模样沉静乖巧。
池长庭却看得眼眶一热。
阿棠小时候,就是磕了一下桌角,也要扑到他怀里求安慰。
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和委屈,他却一点也安慰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家小姑娘独自沉默地走在宫道上。
一步,一步,终于长大成了会忍痛、会忍泪、不露声色的大姑娘……
……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朱弦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父女毫发无伤地出来,正欣喜迎上,却见池长庭红着眼眶,顿时吓了一大跳,忙去查看池棠。
“棠棠怎么了?你怎么会进宫的?谁欺负你了?有没有受伤?”
她一连串地问,池棠只来得及摇头作答。
孩子爹都快哭了,这能没事?
朱弦急得去问池长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池棠这才发现父亲的异样,也是吓了一跳:“爹爹你怎么——我真的没事啊!一根头发都没掉,你别自己瞎想!”
刚刚出宫路上,她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爹爹为她想象出多少委屈来。
池长庭带着鼻音“嗯”了一声,道:“回去再说。”那神情,看起来一点也不信池棠的话。
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池棠还有一件牵肠挂肚的事——
她着急将青衣一推:“快去看看我的马车,把人给太子殿下送去!”
青衣也是满腹心思都放在了刚才宫里发生的事上,压根忘了进宫前丢在马车里的人,听池棠这么一提醒,立即变了脸色,运极轻功,往东宫门外奔去。
“马车怎么了?”池长庭不解地问。
池棠拉下他,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池长庭脸色一变,低声问:“死了没?”
难怪刚刚没见到魏王,竟然被阿棠拿下了!
池棠忙不迭摇头:“只是迷药,商大夫说不能给我毒药,万一我误食了就不好了!”
池长庭深以为然地点头。
池棠不服地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自己手指干什么?”
“吃手指?”池长庭蹙眉看着她的手,“你把药涂手指上了?”
他突然想通魏王是怎么被拿下了。
池棠不好意思地把手藏到背后,“嗯啊”地敷衍了两声。
池长庭脸色阴沉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李修有没有占你便宜?”
池棠亮出手指上的咬痕:“他咬了我一口!”
池长庭看着女儿白生生娇嫩嫩的手指,冷笑了一声。
没死更好,不像那狗皇帝,竟没等到他亲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