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在宫里呢,极得皇上宠爱。”贺宗修忍不住提醒了句。
“那不一样。”随国公不客气的应了句,十一娘再怎么受宠,哪能跟贵妃在皇上面前的份量相比呢?天悬地隔呢。
贺宗修脸上闪过丝尴尬,没吱声,十一娘要象贵妃那样,还得借以时日,这一条他很清楚。
“国公爷打算怎么办?”
“阿爹见到蒋先生了?蒋先生什么意思?”
贺宗修和周渝海同时问道。
“见到了,真没想到,蒋先生竟然真在大爷府上,怪不得我找不到他,我还以为他回乡养老去了。”随国公当然是先答儿子的话,贺宗修那一句问,他也不想答,他还能怎么办?
“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周渝海低低说了句,他跟蒋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最多,情份也最深,“蒋先生人品才能,都是世间少有。”
“人品是不错,才能……”随国公唉了几声,摇了摇头,“蒋先生说……”顿了顿,随国公下意识扫了眼贺宗修,将蒋先生让他找宁远的话咽回去,“说是大爷在高墙里最好,至少能保个平安终老,让我不管大爷说了什么,出了那墙,就都忘了最好。”
“啊?”贺宗修愕然之后,有点急了,不等他说话,随国公抬起手,阻止他再往下说。
“蒋先生说,大爷弑母不是大事,大爷之所以不能成大事,是因为不够聪明,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这句话,当时随国公就不爱听,不过当时他只是觉得不好听,没反应过来怎么说。
“蒋先生怎么能这么说?”周渝海也觉得这话太过份了,贺宗修却另有看法,“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成大业不拘小节……”
“这不是小节!”随国公恼怒的打断了贺宗修的话,“弑母!还是个人吗?这是天地大道!”
“是,小侄见识浅薄。”贺宗修急忙认错。
随国公恼怒的哼了一声,“蒋先生要不是这样糊涂,大爷也许不至于此!我一直想不通,大爷是我眼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刚刚,我有点明白了,这都是身边人的教唆,蒋先生能当着我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能当着大爷的当说?大爷那样的实诚孩子,听的多了,他能不……唉!”
随国公用力拍着椅子扶手,“不提了,皇上说过,为君者,头一条就是明辨是非,看得清忠奸,大爷看不清楚,也怪不得别人。”
周渝海连连点头,眼圈红了,他是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被家人教导着以后要好好侍候大爷,会走路起就跟在大爷身边,从大爷圈进高墙直到现在,他想起来大爷就难过的想大哭一场。
贺宗修微微垂着头,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心思。